那阵灼痛使他生出种错觉,好似他已不被当成一个人。

    近乎侮辱的对待。

    他理应排斥、厌恶。

    应该呵斥着让她滚,运转灵力压回妖形。又或直接干脆地抹掉她的记忆,以维持这微末的尊严。

    可陷在那阵痛中,在她平静的冷视下,他却不受控地仰起了颈。

    意识错乱间,他竟萌生出将那对他向来厌恶的妖耳送入她手里的冲动,甚而被这怜舍的羞辱激出一点快意。

    他以为这仅仅是幻梦催生的错觉。

    但从梦中惊醒的瞬间,心绪却被一丝怅然和失落胀满。

    -

    现下,仅是与她擦身而过,温鹤岭竟又想起了那个梦。

    指腹揉捻的灼烫,妖耳被拉拽的疼痛,她言语间的谑弄,还有被这一切催生而出的快意,一并涌上。

    澎湃的海潮般,顷刻间就淹没了他。

    他的气息滞了瞬,步伐僵硬地往后退了步。

    只是个梦。

    他维持着面容的平静。

    梦而已。

    都是假物,当不得——

    “温仙友。”思绪混乱之际,本该走过去的桑褚玉突然停下,斜挑起眼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