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纷飞,冬雪已降。

    十月,江晏栖已回到大齐宫中。

    “先生,在练丹青吗?”

    傅清越绯红的长裙裹着貂毛的披肩,在冬风中翩诀。她手中端着一盆开得缤纷的虞美人,那纤薄的花瓣上承载着千古绝唱,以生生不息书写着爱情超出生命的灿烂与伟大。

    自江晏栖回宫这些时日,顾听桉还不曾来过庭轩院。江晏栖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清净。

    不过顾听桉依旧会吩咐人每日送些水果来。

    傅清越虽一心扑在顾听桉身上,但心思不歪,待人亦是真诚的。每每进宫,她总会带些小玩意给江晏栖与顾行止。

    这也算是江晏栖在上京唯一熟悉些的女子了。

    “喏……这可是我最爱的花了,料想先生该喜欢的。”傅清越将花盆放在院中,还有些依依不舍。

    江晏栖是个清和之人,不喜极艳,但这充满古老悲欢的艳丽,她很喜欢,“多谢清越割爱,我很喜欢。”

    傅清越砸吧砸吧嘴,笑道:“先生此前不是还见外到要还我那七百文钱?”

    江晏栖轻轻挑眉,平静道:“今时不同往日。”

    傅清越坐在那桌案旁,剥开果盘中的石榴尝了两颗,心中又有些泛涩。这满院花草,满桌珍品,她又岂非看不出顾听桉的心意。

    其实早已料到会被碰得遍体鳞伤,可她从未停歇过靠近的脚步。

    江晏栖见傅清越这两日来都会尝石榴,料想她该是喜欢,只道:“我不喜食石榴。清越若是喜欢,便带走吧。”

    傅清越无声地笑了笑,也没有应下,“两年之期已满了,恐怕不时,西离公主便要入宫了。”

    江晏栖知道傅清越想说什么,只是嗓音清沉道:“与西离的局势,暂时无法改变……”

    远处,一身素白身影缓步而来,寡淡的嗓音带着冷清,“先生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