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床,你没有这样的床吗?”

    初见面的时候,小老七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如今自己也有了副棺材做的床了。

    别说,只要心里不慌不怕,就像小老七说的那样,棺材里头其实挺舒服的。

    那包萤石粉,本来是留给自己用的,没想到会在山里又遇到梅小姐,只好给她用了。

    好在小老七追着梅小姐去了,不论怎样,自己的棺材和梅小姐极有可能将去同一个地方,小老七最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

    一时想到小老七,心里安慰许多,也觉得棺材里并不是很可怕。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生机勃勃的人,难怪能让朱季川念念不忘。陈南山若是知道小老七是个姑娘家,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一时又想到阿辞,不由得心痛得很,想着她当年便是这样被人一路运出城,在黑暗中耳不能听眼不能看,若是再……

    如今,他只盼阿辞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

    棺材外的声音他都听不见,小老七夸他是个好聋子,不知道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不辨东西南北,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方,李昱白抱了一丝希望,若是棺材板子打开的时候,有没有可能……可以看见阿辞的脸?

    这次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之后再动起来时,速度也慢了许多。

    不知是路上的路况不好,还是在等什么。

    在他感觉他的床变得空气十分稀薄的时候,他再次伸手叩响了棺材板子,还问到:“外面有人吗?”

    棺材停了,又被打开了一个小口子,微凉的风带着细雨丝一下就从小口子那里灌了进来,新鲜的凉意让他的鼻子很痒。

    李昱白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口子那里出现的人脸立刻退开了。

    “抱歉,”李昱白说,“失礼了。”

    是穿着孝子服头上围着圈草绳的一个中年男子。

    从没见过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