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季凤霖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愈合了,他一袭黯淡的灰炮也难掩芝兰玉树的风姿。

    他洞悉了仙仙的心声,修长指尖扯住她的衣袖,说:

    “别管仙人峰了好不好,师尊都带我逃出来了,岂有再回去的道理?就算仙人峰会因我而被牵连,师尊也要放宽心,等我成就魔功,我会将那些伤害过你师门的所有人——斩尽杀绝!”

    占有欲强烈的少年,心里控制不住的嫉妒,被她在意的师门在她心里占了极大的分量。

    少年话落,仙仙不由转头,却看到他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仿佛,他只是说了一件很轻易简单的事,而对仙人峰或许会遭受的一切,他那么的不以为意。

    仙仙忽然开口道:“阿霖,你爱我吗?”

    季凤霖微微沉默,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爱和喜欢的区别是什么,喜欢和想要占有的区别又是什么?

    只听仙仙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不可捕捉的缥缈云雾。

    “若爱我,那便爱屋及乌,爱我所爱。你是仙人峰的一份子,倘若宗门有难,你也要有难同当,将灾难抑制在未发生前,更尤其是,这份灾难是因你而起的。”

    季凤霖却摇了摇头,否定道:“我不爱仙人峰。这个世间,我只在意师尊!”

    可能骨子里流着季家人的血,也可能是年幼时的遭遇,季凤霖在面对某些事情上,非常的冷漠无情。

    他脑海里深深纂刻着,彼时,季家老大对他说过的话。

    ——弱者,就该死。

    他没死,那是因为有师尊在,但师尊不应该为除了他以外的其余弱者赴汤蹈火。

    这也是仙仙第一次觉得,季凤霖还没爱上她,或者说是不够爱她。

    他只是一个缺爱的孩子,得到一份善意就拼命守住,不想自己的东西被任何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