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的腿窝在那温香的心坎处,厉色的眼珠沉默深邃的看着胭雪,这贱婢做什么对回去段府如此害怕。

    “你是段府的下人,让你回去你怕什么。”

    胭雪几番看着谢狰玉,欲言又止,在谢狰玉不耐烦的时候,倾身贴着他的小腿怕他挣脱了般,泪花沾湿眼角,吸了吸鼻子,在谢狰玉嫌弃的离她较远的动作中,凄苦的说:“奴婢不讨段夫人和小姐的喜欢,这回要是被送回去,少不了挨罚。”

    谢狰玉好笑,用最简单的言语刺中她,“你本就是奴才,做错事不讨喜自然是你的问题,主子罚你也是应当。”

    胭雪凄凄的哀怨的眼神凝视他,似有千言万语,伤心不已,“奴婢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是本就是奴才,可她本该是和段小娘是一样的身份,生来就是贵女,却被刘氏换成下人,让她受尽磋磨,如此恶毒她该找谁说理。

    胭雪心里痛不欲生,这回泪珠掉的情真意切,谢狰玉的脚背一热,脚趾动了动,感觉到背上湿漉漉的,是从胭雪脸上滑落的泪水,啪嗒掉在他脚背处。

    谢狰玉面无喜色的道:“你弄脏我的脚了。”

    胭雪怔住,谢狰玉瞬间翻脸无情,抵着肩将她掀开,“滚一边去。”

    他本就不喜与人随意接触,只有他碰别人,没有别人碰他的道理。侍候的下人都知道规矩,偏偏这贱婢就爱动手动脚,谢狰玉自己也觉得奇怪竟忍了她几次,这回看她哭的令人心烦,也不想她在跟前待了。

    谢狰玉朝外一喊,护卫便进来。

    他示意四臧将人带走,胭雪反抗无能,哀哀的叫了声“世子”嘴就被人堵上了。

    胭雪泪水流了四臧一手,看她可怜,终于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出去时告诫她,“别喊了,世子有事处理,你再声张坏了他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胭雪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皮,眼前一片朦胧,处于伤心与恐惧交织中。

    四臧后面却不再说话,胭雪发现他也没带她去院子的门口,反倒走了条和来时不同的小路。

    谢修宜与谢狰玉对视,相当不悦的皱起眉,“你方才说的什么意思?”

    段府的管家小心觑着他们,一位是未来姑爷,一位是世子,两位他都惹不起。

    方才他们进来,就听世子身边的下人说,夫人命他要带回去的丫鬟胭雪,忽然生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