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上火熬煮,薛北望蹲在小灶炉旁扇着火。

    倒没指望车队启程下能好好躺会,何曾想闵王还大发慈悲找了个替班给他。

    白承止斜倚着房门外,发冠未束,头顶翘起几簇乱毛,望着薛北望疲惫的打哈欠。

    薛北望欠身道:“轩王殿下。”

    “小十七说反正我也百无一用,来接你的活好好熬药,像我这种废人马车上睡也是睡……”

    说完,白承止刚上前,薛北望毫不客气的将蒲扇递到了白承珏面前道:“待这根绳子烧完,药便好了。”

    他木讷的接过蒲扇,双眼巴巴的看着薛北望向门口走去的背影,不快道:“本王好歹堂堂轩王,你就不会推搡客气一二吗?”

    “不会。”

    他紧捏着蒲扇,想了想最终认命的蹲下,扇子扑扇着炉中的火苗。

    果然,小十七的相好与小十七一样都不是好相与的人!

    车队再度启程时,白承止还没睡醒,神情慵懒的拽着小厮摇摇晃晃的从驿站走出来。

    待路过白承珏马车时,白承止狠狠瞪了一眼车夫又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接下来的一路,不是处处都有驿站歇脚,差不多有两夜车队驻扎在郊外休息,好在一切平安,没遇到什么变数。

    而相处的这些天,白承珏从不与车内人交流,哪怕薛北望递水的时候洒了白承珏一身,也未有半句责备。

    平日发布指令也只是与香莲眼神交流。

    从那些无声的动作神情中,甚至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到一处……

    可除此之外无从证实。

    离装运赈灾粮的车队还有两日的路程,白承止的马车车轮于入山时不幸驶入石坑,修理耽误了已一日有余仍无法前行,周围已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