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阿姐身边外,白承珏一向睡眠极浅。

    更何况在一个不太相熟的外人身边,哪怕薛北望从他合上眼起,如同木头一样坐在床边。

    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的陌生人的柔情就足矣改变,以至于薛北望的近卫刚走到门前,白承珏便醒了,听着二人的谈话,他也不动,继续装作熟睡的模样,赖在薛北望身边。

    小木子将绑好的油纸袋放在桌上,轻声道:“爷,大局为重。”

    “嗯。”

    那脚步声响起一直延至屋外,关上门的那一刻,白承珏故作在薛北望怀中一震,头往薛北望小腹靠了靠。

    薛北望低头看向白承珏,手不受控制的撩开面颊上的发丝,白承珏双眼拉开一条缝。

    “我给你去拿果脯。”

    白承珏嗯了一声,杵着身体将头脑袋从薛北望身上挪到了瓷枕上,望向薛北望的同时眼含笑意。

    他起身将桌上的果子每一包都打开了取了少许,两手捧着油纸送到白承珏床边放下,又转身倒了一杯热茶后,蹑手蹑脚的搀着白承珏半卧起身子,捧着油纸笑眯眯的将各式各样的果脯递到白承珏跟前。

    可谓是面面俱到。

    白承珏拿起一块蜜饯咬了一口,抬眼望向薛北望的期待眼神,再次抿上蜜饯的双唇,缓缓松开。

    “不合胃口?没事,尝尝别的,那么多总有你喜欢吃的。”

    白承珏捏着手中的蜜饯,轻声道:“公子怕常常这样照料旁人。”

    “没有。”

    白承珏垂眸道:“是吗?我还以为公子这般体贴性格,应当是积年累月中从风月堆里练出来的柔情。”

    薛北望听得出白承珏话里有话,捧着手中的油纸哑然失笑:“我哪会照顾人,不过是面对你就想对你好些。”

    说完,薛北望怕他误会,复言,“这些好,你无需有负担,本就是你应得的,初次相识你为我拦下偷我钱袋的贼人,之后我狼狈出现,亏得你肯让我留宿一宿,再后来,也是多谢你,我才能苟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