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樱听到自己有孕这一惊人消息,倏地坐起来,心里置疑沐梓星医术不行,当她看到沐梓星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忍住了没打击他,缓了缓心神后再次确认:“你确定?”

    “要不你再诊一次。”李宝樱撩起衣袖,露出纤细如玉的手腕。

    “不必再诊了。”沐梓星收起脉诊,笃定道:“我的医术虽及不上母亲,喜脉还是诊得出来的。”

    李宝樱泄气的皮球般颓废,内心说不上什么滋味。

    大姨母曾说女子有孕不易,为何她一次就有了。

    若是换做一个月前,孩子有也就有了,现在她决定与孩子父亲一刀两断,多出一个孩子,那就是多出纠缠与羁绊,若是以后孩子问起亲生父亲是谁,她该怎么回答?

    她发现自己再走母亲的老路。

    沐梓星收拾好东西,问道:“这孩子,大当家想如何处置?开保胎药,还是开坠胎药?”

    李宝樱罔若未闻。

    沐梓星迟迟没等到答案,提着药箱开了。

    回到家中,沐梓星把自己关在房间,窝在帷幔里,抱着小腿,将头埋进膝盖之间,久久拿不定主意。

    李宝樱支开王满,在屋里来回踱步,木屐踩踏地板,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不留落得清净,可若留,要不要告知孩子父亲?

    她魂不守舍下了楼,来到书案前坐下,研墨铺纸,一字一句斟酌该写什么内容,如何措辞才能让惊喜不变成惊吓。

    废弃的宣纸被团城纸球,扔了满地,她发现不知如何下笔,只得沮丧地弃笔。

    李宝樱想:似华容那般冰冷绝情之人,断然不会因为孩子回头,告诉他也是自讨没趣,搞不好,还会误以为她拿孩子作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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