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间的嗑唠止于傅母陪童乐去厕所时。

    先前一直默默当听众的湛父这时才擦擦嘴,抬起头,举手投足都充盈优雅,他出声问道:“温言,童乐家里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闻言,知情小姑娘家庭情况的其他人顿时也纷纷沉默了下来,氛围猝然凝滞。

    需要亲自去面对的湛温言反倒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淡定的一个,因为他早在过年那时便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打算帮她迁户口。”

    “迁到哪里?”湛母追问道。

    傅父这会儿忽地乐呵地提议了句:“要不迁到咱们傅家吧,反正我跟孩子他妈挺乐意多个这么乖的女儿,比我家这个臭小子省事多了,而且到时候小乐跟你们家温言结婚时,咱们还能体验一下跟你们老湛家结成亲家的感觉。”

    “爸……?”傅家臭小子一脸懵。

    他啥时不省事了!?

    他不赌不嫖不飙车,连抽烟、泡吧都没过几次,更别说跟狐朋狗友去那种会馆,除了感情经验比较丰富以外……不对,那也都是正常恋爱啊,这年头谁还没分过几次手,至于湛温言,那根本不算,那是例外中的例外,总结来说,他分明是活脱脱一个三好青年好不!!!

    湛温言听不见也无心理会傅盛的内心咆哮,他冷静道:“我准备迁到我现在住的这间房,我的户口还在家里,我现在住的这间一直是没户主的。”仅有房产证。

    相比傅父不靠谱的主意,湛父更同意自家儿子的想法,浅呷口茶,颔首道:“也好,你有安排就好,这事情早点处理比较妥当。”

    湛母也附和道:“是啊,早解决早省心。”

    不怪他们想干涉人家家事,而是那种吸血虫父母的社会新闻实在太多桩了,孩子还没出社会的时候,没见教养过几次、给过多少爱,可孩子一工作,却马上反过来讨要回报,甚至扭曲往事,把黑的说成白的,道德绑架。

    虽说他们都没亲身跟童母相处过,但是从傅盛查到的那些过往来检视,童母多少都有些这方面的特质,不管不顾,贬低辱骂,却要求孩子听话懂事,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不走就是错,说到底,这哪里是养孩子,这是养奴隶。

    爱屋及乌。

    湛温言喜欢童乐,他们这些从小就疼爱湛温言的人自然也会跟着怜惜她。

    湛温言明白这些,但老实说,他也目前为止都只是自己在考虑而已,他还没跟童乐商量,毕竟让人趁早离开家里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儿,总有种自己在挑拨离间的感觉。

    况且童母终究是童乐的家人、监护人,难讲一向重感情的小姑娘不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