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温言瞬间了然,随后继续自己的故事。

    “歌喉的确也没错,但我之前没想到,我故事里安排的是——”他微顿,“口琴。”

    ……口琴?

    童乐眨了下眸,【对吼,还有这个。】

    “表演家的技巧其实不算多好,在音乐这方面足以称得上专家的Aspen一下子就听出对方没有接受过正统式教学,应该只是自学而已,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表演家的演奏还保留着最纯挚的灵魂。”有时候,来自于最真实的自我的东西比被精致包装过的奢侈品更吸引人。

    前者流露真情,后者着重技巧。

    【我不懂音乐,所以我平常听的时候,只要旋律合我胃口的就是好听。】

    有些时下流行的歌曲,纵使符合大众喜好,童乐却不怎么喜欢,她有私心,说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优质,【近乎完美无缺的技巧主要是演示给同样专业的人,以争取肯定;发自内心喜爱的表演才是为大众而准备。】

    湛温言挑了挑眉,“Aspen也是这样想。”

    “表演家告诉她,自己之所以会吹口琴,就是因为前些年生病了,手指发僵,拉不了小提琴,所以试着学习其他不需要使用手指的乐器,他发现其他乐器发出的音色也很美。”

    “这话让Aspen醍醐灌顶,向表演家道谢告辞,便开始试着接触各式各样的乐器,终于在几年后,她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

    “以全新的身份。”不再是钢琴家Aspen。

    但对童乐而言,有些东西是无法取代的。

    【假如Aspen能重拾钢琴,她会放弃那些新学会的乐器吗?】

    “我不知道。”

    湛温言语气非常坦然,他没设想过这个问题,也同样不知道Aspen会如何抉择,说白了,这就是一道伪命题,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答案,没有正解。他思忖了片刻,“我的看法是,当她愿意借着其他乐器拾起音乐的那刻起,她就向大家证明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从不是钢琴,而是音乐,无论靠什么形式表现,音乐,无处不在。”

    喜欢的其实是音乐……

    童乐怔怔地消化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