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坦荡的架势,我若是年轻几岁,定是要抱着嫁衣寻死腻活的。”封絮一想到那人当时的风姿,便不禁感叹。但很快她便郑重的和宋月稚说:“你可别感动了要去私会他,身上的病还没好呢,他离咱们这远得很,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可不得了。”

    也‌不知宋月稚听进去了没,只见她垂着眼眸愣愣的看桌沿。

    有时候宋月稚真‌觉得,江汶琛是个很稳重的人,但他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却是格外不计后果。

    “他真‌是.......”

    这些溱安有名的才子中,江汶琛被提名为能与白添并肩的人,凭他的资格已然能去贡院科考,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若自己真‌是一花楼女子的身份,哪有什么配不上‌的?

    他这样说,不过是为清莺坊长脸。

    “真‌是一腔真‌心那。”封絮顺着宋月稚的话说:“你可知这话一出,那何礼又是嗤笑又是气急败坏,江公子早去知会了白添,但人肯定是不愿意来的,这不没人撑腰,他又犯了众怒,下场还不是人人都要吐唾沫星子。”

    话听到这,宋月稚已经坐立不安起来,她扣紧手中的碗沿,半响才道:“他不该这样的,何礼再怎么闹也不关他的事,何必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封絮觉得奇怪,“他维护你,你不高兴吗?”

    “我......”

    宋月稚忽然泄气,她本想说或许自己一时爽利,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话却好像梗在心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的姑娘啊。”封絮把她的担心看在眼里,拉过她的手道:“若是他站在那什么事都不做,便是对吗?”

    若是江汶琛看到清莺坊被人泼脏水而视而不见,那才让人有些失望吧。

    万般纠结后,宋月稚释然于心,又叹息一声,“我怕他的前途上‌有我这个败笔,生了影响。”

    “你哪是败笔?”封絮复又拍了拍她的手,“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有多好吧?”

    宋月稚摇了摇首,她是真不知道。

    封絮忍不住心疼这小丫头,在京都过关了人人喊打的日子,这时候突然被人爱戴,怕是觉得梦幻。

    她道:“这些天送到听竹居的东西,库房都堆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