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霍仪再不欲多留,如此就径直往殿外走,也不管群臣面面相觑神色,自道:“不是说孤白日宣淫吗,那孤现在便去坐实了这个罪名,退朝!”

    “王上!——”回过神的太师无力地往外追了两步,却被冷面银甲的季子白横剑一拦,“太师,止步。”

    “季将军……”太师被剑逼得退了一步,似还欲说些什么,季子白已经在归剑入鞘的同时转身离开,背影肃冷坚毅。

    朝堂如何风云,被关在瑶台宫的云容是不知道分毫的。

    今日天光正是好时候,云容因整日大都闷在殿内无趣,所以也难得支开了宫人,想要自己出去走走。

    但还未离开寝殿,却瞧见后头花木葳蕤的小花园里有一人。

    他便出了侧门,从后头曲廊下往那边看,原来是淑儿在园子里头喂食飞鸟。

    “这是什么鸟?”云容放轻了脚步走过去,那些鸟似乎有些怕人,他一出声就簌簌地飞了大半走,极为灵巧的,抬眼就瞧不见了。

    “殿下。”淑儿见了他便要来扶,似他多金贵一样,不敢累他分毫。

    而云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淑儿这才着说:“奴婢也不识得,不过见它们时常流连到此应是无主,便给些吃食,若是扰了殿下,奴婢自请受罚。”

    “你想喂便喂吧,瑶台宫沉闷无趣,有些能飞能跳的活物也好。”看到一旁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碟喂鸟的碎糕。

    但云容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动作,在这王宫诸般意趣皆已无趣。

    “怎会无趣,王上不是日日都来陪殿下么。”淑儿心细看出了他的心思,但似有不解,她或许是天真的,又说,“王上待殿下极好,殿下应该高兴些才是。”

    云容觉得厌烦,但凡是扭曲事实虚伪的,或天真的为霍仪说话的人,都那样理所当然,好像事情本身就是如此,这些话让他觉得厌烦。

    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现在所得始终是最好的,金玉瑶台,六宫独宠,旁人羡慕不来的他都有了。

    但是他又怎会与旁人说他苦处,说不通,他们不会懂,越说只会越加厌弃这里。

    这样一来,云容没了散心的性致,瞥了一眼地上还剩的几只伶仃的鸟,不欲再多留。

    回到廊下云容没有进屋,他好像不知道要去哪,就那样站着。淑儿抬头就看到他伶俜的身影,单薄得像要零落枝头的白玉兰,又干干净净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