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朱颜血无言,转身往外走去,我慢慢挪到窗口往外看去,只见外面一个回廊,曲折环绕,连到讴歌花园子里去,这个时节,也是树木枯落,百花凋残,一片肃杀之气,这屋子没有烧炭,冷风灌进来,我浑身打了个寒噤,连忙退了回来。

    秦代穆又老话又多,讨人嫌惹人厌,但是在这里的时候,时不时还能漫不经心的说上两句鼓励我的话,至少能让我还能感觉到一点人气儿。他现在被朱颜血赶走了,这屋子立刻便显得冷清起来,我脱了鞋子,钻回床上,到了中午,果然有个侍女进来送饭,晚间又是她来替我换药。

    我静静的看着她拿着药膏,那装药的瓶子是秦代穆特有的,便问道,“这药还是秦大夫配的吗?”

    丫头冲我腼腆一笑,“是啊,我刚刚去柴房拿的。秦大夫还专门给我开了一个方子,叫我去药房把药抓给他他继续给你配呢。”

    “知道了。”我淡淡说一句,这丫头也很识趣,便不再说话了。接下来的几天,这丫头每天都来给我上药,只是前两天尚还好些,道第三天上,我便开始觉得原本已经长出新肉的伤口居然又开始腐烂起来,还化了脓,每天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不由得对丫头怒斥道,“谁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来害我的?这些药有问题,不是我从前用的。”

    丫头吓得身如筛抖,连忙跪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冷冷对她道,“你不必跟我下跪,我是一个俘虏罢了,去把朱颜血喊来,我跟她谈。”丫头连忙翻起身来,一溜烟往外跑去,不过一会儿,朱颜血果真来了,二话不说,便扯开我的衣领往伤口看去,看了一会,不由得皱着眉头,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不要再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了,你把大夫弄走了,自己每天喊个人来给我上药,伤口坏了,还要问我为什么。你既已经做了恶人,索性做到底吧,不必假装要报恩的样子,给我治什么伤。”我冷冷的对朱颜血道。

    朱颜血半边玉面涨成红色,对着丫头道,“去把那老头子叫来!”

    没一会儿,秦代穆赶了过来,丫头路上一定已经告诉了他情况,他一来便上前来检查我的伤口。看朱颜血的样子,也是不明所以,想来我的伤口恶化她也并不知道为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也不说话,默许秦代穆检查着。

    秦代穆一看完,便跳了起来,叫唤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现在粉嫩嫩的新肉变成了烂肉,长好的伤口比又化脓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啊,这些天不是我亲自瞧的,你可别要我的小命。”

    秦代穆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着,嘴里咕咕嘟嘟的推卸着责任。朱颜血见他这么说,脸色更红,“闹什么!伤口反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既然又坏了,你继续替她看着就是,瞎嚷嚷什么。一点涵养都没有,还不如马头峰上的山匪呢。”

    秦代穆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大姑娘,你是没听过一句话吧,兵痞兵痞,做了兵的人,只怕比土匪还要痞呢。老头子我都做了多少年兵了?总要沾染些坏脾气的。”

    “少给我废话,快给她治!”朱颜血不耐烦道。

    “治也要给我药啊,我这么两手空空的,难道你叫我拿手给她空治吗?”秦代穆耸了耸垮垮的肩膀,驼着背无辜道。

    “丫头不是在这吗?你开了药方让她去买。”

    “大姑娘,你莫不是和我开玩笑哦,这丫头摆明了和她有仇啊,我开的好好的药,我抓来了她用就能好,丫头抓来了她用就变成这样,这不是昭然若揭吗?”秦代穆猛地转身,盯着丫头恶狠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