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甜甜一笑,“缘分天注定,强求不得,我现下过得很闲适安康。”

    与诺敏闲谈一日,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到了晚间,她要离开,倒有些依依不舍,很想留下她与我一同歇宿,诺敏说今时不同往日,皇上等会回来,见面拘谨的很,而且她哥哥一人在麻衣观照顾那么多穷苦的病人,太过疲累。我才放她回去。朱棣直到掌灯才回来。只见他身上潮湿大半,鞋靴上的淤泥直打过了半膝,我又立刻心软起来,挣扎着就想起身。

    朱棣连忙说道,“我去下面沐浴,你别起来。河堤边姓氏还是很严重的,百姓事没法呆了。”说着,他便自己捡起几件衣裳,临出去前,走到床边,对着我的额头吻了吻,“再等一会,马上就来陪你。”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朱棣终于沐浴完,带着一身的清新走到床边,低声的唤了我一声,“阿漪,你还好吗?”

    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轻哼了一声,朱棣伸出一只手在我额上一探,“呀,怎么发烧了?”

    我脑袋迷蒙,眼睛又闭上了。朱棣轻轻将我放平,恍惚间走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声道,“娘娘,起来喝点药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居然看到岱钦在我床前,单膝跪地,端着一碗药,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扭头却看到他的旁边,朱棣正直直的立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他怎么来了?”我对着朱棣问道。

    朱棣没有答话,岱钦却微笑着答道,“娘娘,您病了,皇上派人去喊我来给您瞧病呢,您先喝了这碗药,退了烧再说。”

    我抬眼看了朱棣一眼,朱棣点了点头,我才张开嘴,把那碗药尽数喝了,喝完又迷迷糊糊睡下了,直到下半夜,才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谈话。

    “娘娘已经退烧了,我也细细诊断了,回去后就给她配药,以后每天由诺敏送来,麻衣观暂时还离不开我呢,还请皇上见谅。”岱钦的声音温润如水,一切都说得那么自然,并不似有意回避。

    朱棣微微哼了一声,“也罢。”

    “那我就先告辞了。皇上累了半夜,请早些休息,明儿我会叫诺敏顺便带点安神药来,皇上私巡辛劳,若是夜晚休息不好,长期熬下去,会有损龙体。”岱钦恭恭敬敬的说完,便低着身子出去了。

    一直等到他离开,我才微微睁开眼睛,朱棣转过身,正好看到我,“咦,你怎么醒了?”

    “几更天了?”我看着窗外已经晨光微曦的天空,对朱棣问道。

    “四更了。”

    “你一夜未睡吗?”我看着朱棣有些发红的眼睛,心疼的问道。

    朱棣没有回答,坐到我身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胸膛,“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再睡一会儿,明早再吃些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