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萱儿目光一黯,“姨母只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她又没亲生女儿,我嫁得好,于将军府又有何坏处?”

    顿了片刻,有了主意,“柳儿,你去小厨房炖盅燕窝给姨母送去,就说是我孝敬她的。找个机会,跟她说我近来日日忧思,对窗垂泪,眼瞅着就要病了。”

    “……是。”

    丫鬟屈膝应下,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显然已经习惯了。

    当年,小魏氏借住在将军府,一有不顺心就用这招骗魏氏,如今又轮到了范萱儿。

    偏偏魏氏心眼实,拿她们当亲人,就算知道丫鬟的话里有夸张成分,还是忍不住担心。

    魏氏搅着碗里的燕窝,不出意外地心软了,“这么好的东西,她不自己留着补身子,竟给我炖了。”

    草果直翻白眼,“这么好的东西,本来就是主母您买给她的。若不是她想哄您出门,能这么好心炖给您吃?”

    魏氏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可是,魏家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让我如何硬下心?”

    “要我说,就该尽快给她安排一门亲事,嫁个如意郎君,表姑娘也就收心了。”

    就算不收心,那也是去夫家折腾,跟将军府再无关系。

    这话确实提醒了魏氏。

    她喝了口燕窝,说:“给咏儿写信,也别中秋了,下月就回来。”

    草果倏地拔高嗓门:“您还没死心呢?又要让那个小白莲嫁给二郎君?”

    “说得什么胡话。”魏氏白了她一眼,“咏儿向来主意多,把他叫回来我也有个商量的人。”

    草果拍拍胸口,差点吓死。

    魏氏骂了她两句,催着她去给狄咏写信。她自己不识字,府里的家书向来是草果代笔。

    魏氏总共生了五个儿子,幼子早夭,如今剩下四个。最大的二十五,最小的十六岁,都在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