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任从蓝湖音房间走出来时,正好碰见了刚向惠斯荛汇报完工作的尚松奇。他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两人便默契地一同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台。

    “湖音小姐还好吗?”最近惠斯荛已经完全不去公司了,尚松奇多少也能感觉到两人的情况并不好。

    方任惆怅地摇了摇头,他跟湖音说的那些,不知道她能听进去多少。“文家两父子什麽情况?”

    “文盛提出上诉,但被驳回的可能X极大。至於文哲轩,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了解Boss的,经过这次的事情,他不可能放过文哲轩的。”对於文家父子,惠斯荛的手段虽狠,但他始终没想过要这两人的命,他不想让自己变成跟他们一样的杀人凶手。

    可文哲轩竟然敢动蓝湖音,甚至导致她流产。尚松奇清楚地记得在医院那天,惠斯荛语气极其平淡地对他说,我要他生不如Si。

    他的表情很平静,出离了愤怒,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於惠斯荛狠绝却仍把握分寸的做事方式,方任是认同的。这次是文哲轩自寻Si路,他Si有余辜,怨不得人。

    蓝湖音翻了个身,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仍是毫无睡意,脑海里不断徘徊的全是方任跟她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对她的冲击还是很大的。从旁观者角度,听说你Ai的人有多Ai你的那种感觉,某些程度上,b自己亲身感受还要强烈。

    她伸出手,缓缓握成拳头。要抓住幸福如果真的有这麽简单,该多好。她不是不知道,她和惠斯荛的情况有糟糕、有多折磨彼此。

    可是一想到她的父亲……心底的愧疚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从她的x腔蔓延出窒息的疼痛。

    一直以来,支撑她留在惠斯荛身边的,是那份炙热而又单纯的Ai。可是,她还能有恃无恐地拿着这个理由留在他身边吗?

    她无法改变她是蓝英邦nV儿是事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疼痛所在。

    她什麽都没有了啊,她曾经引以为豪的深Ai,他们的孩子,都没有了……她该拿什麽来Ai他、守护他?

    长痛是不是不如短痛?

    蓝湖音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从床头柜翻出一个小药包,是林一俊开给她的安眠药。这段时间她的睡眠一直不好,林一俊说长时间的失眠对身T损害极大,适当的服用安眠药反而是帮助,於是开了一些给她。

    水杯早就空了,於是她下了床,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m0着黑小心翼翼地下到一楼。

    刚走下最後一级台阶,客厅的壁灯忽然亮了起来,让蓝湖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