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去迎接着这个生机勃勃的新社会,只有他埋着头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了。

    他只能多干再多干,节省再节省。

    待到他再抬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而他的周围,民众们早已经脱去了解放鞋,军绿裤和中山装,穿上了牛仔裤,t恤衫,以及牛皮鞋,用一派激情去迎接最美好的未来。

    只有他一个人,依然站在原地,像是一个被时光留下的孤独的人,站在这个高楼逐渐升起,歌舞即将弥漫的城市中……

    无所适从。

    若这些对于委托人来说都可以忍受的话,击倒他的重锤,永远是与那个村落息息相关的事物。

    在他带着五年里所有的收获,那个他认为已经足够丰厚的信封,踏上了第一次返乡的火车之时,返回山中的他拿着一寨人都认为是巨款的2万块钱送到县里待批建路的时候,却发现,这点钱连请一个施工队开挖的起手价都不曾达到。

    想要从他们那个小山寨中开出一条能够通人行走的道路,最少也需要几十万块的价格。

    无他,只因艰险偏僻罢了。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回首四顾的顾峥,看到的是全寨人茫然不知所措的面孔。

    整个寨落的壮劳力举族出动,怕也是赚不到如此多的钱的。

    一个寨子的沉默,就如同对顾峥最无声的职责。

    他知晓这些淳朴的寨民们绝对没有一丝怪罪他的意思,但是越是这样,顾峥越过不去心中的那一道坎。

    若是自己再多做一些,若是还能再省一下……

    打算再试试的顾峥,又一次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

    这一次,他带走了村落中的几个小辈,带着他们来到了做惯了散工的南城。

    只不过,他虽然将走出去的希望成功的延续了下去,却在有生之年……都不曾实现他为村中人开一条路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