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经历了接连的恐怖幻象冲击后,庄司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大舒服,每天醒来时都稍有改善,但一到下班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丧气得很。

    连续工作了十天,庄司换得一天休假。

    庄司这人平生没有什么特别的高雅爱好,就是好吃上两口肉。

    难得的假期,庄司起了个大早,提溜着为了响应环保准备的布袋子逛了一圈菜市场,回来时底下还是塞满了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按在锅底烫皮,待到肉皮出现焦褐时又放到水里用钢丝球搓洗。

    钢丝球有一处破损,边缘锋利至极。庄司用它擦洗猪皮时连带着搓掉了手背的一层皮,约莫一指长的表皮被划烂,却只有暗沉的血丝丝渗出。

    这出血量不大对劲儿,庄司以前拔根倒刺儿也要流满手指的血这会儿却像是逐渐凝固了一般,可最近身上莫名出现的小刮小碰伤口都未曾再次“大出血”过。

    不仅如此,庄司还发现自己对疼痛的感知似乎也变迟钝了。这几天身上时常出现大小不一的淤青,前几日还不显色,这两天开始有了转暗红的偏向。

    “靠!”庄司用力按在破皮的手背上,疼痛感这才缓慢袭来。

    门外又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打开门一瞧,果然是秦言。

    庄司又摆出奉承讨好的笑脸来:“哟,秦先生,来了?”

    庄司是真的怀疑这对门的秦言是不是有个狗鼻子,每次自己做点菜都会掐着时间来蹭饭。

    “不想笑就别撑着。”秦言看着对方身上缠绕着的新魂旧鬼,三两步进了屋。

    庄司的笑瞬间跨了下来,背对着秦言关上门:“秦先生先坐着,菜还得过一会儿才好。”

    秦言瞥了一眼进门拐角的落地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今天庄司做的是梅菜扣肉,肉皮酥烂,汤汁诱人——只是这口味着实有些重了。

    秦言吃的第一口就觉出不对:咸!这菜特别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