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隔了一层面具的老熟人,庄司总觉得阿兰特陌生得像是和他之间需要眺望千万里沟壑之远。

    “你好。”不知道如何回答,庄司也只能尴尬地把问好又重复一遍。

    就像小学课本里常用的“Howareyou”后总是要跟一句标准的“I'mfihankyou,andyou”。

    当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只能用模板化句式进行时,往往说明他们不是朋友。庄司从阿兰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柔的美人,也不再和自己是朋友。

    只有沈琼年还若无其事地和阿兰特单方面聊天,即便他的倾诉对象坚硬得像块石头,也能笑逐颜开地把各种琐事都搬上台面当笑话来讲。

    “我的这件礼服领子上绣的花好丑啊,给我看看你的。”

    “……”

    “阿兰特,你渴了吗?我有点渴了。”

    “……”

    阿兰特从始至终都没有给离他最近的沈琼年任何回应,仿佛身旁只是一团空气。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我看阿兰特好像在和沈琼年冷战。”将秦言的耳朵拉近,庄司小声开口。

    秦言答非所问:“马上要开始拍卖了。”

    “啊?”庄司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口中的“拍卖”二字所吸引,“这不是舞会吗?难道实际上还是个拍卖会?真是上流。”

    面前的舞厅灯光一转,聚光于暗红色的厚帷幕,一直演奏的圆舞曲音乐也换成了更为舒缓的月光小奏。

    大幕拉开,这后面竟然又是一个展示舞台。

    “各位尊贵的客人,想必大家都已经享受过了今晚的开幕舞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我们的重头戏拍卖会,本次拍卖由法兰西血族芬迪斯拍卖行承办,祝各位都能竞得好物。”

    拍卖师穿着保守的黑色美式西装,面具也是同色系的缎带款,既不喧宾夺主又有沉稳控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