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离开时特意让庄司反锁了门。

    病房外的碰撞和打斗声逐渐增多,透过房门的副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暴怒扭打在一起的医护人员,疯狂用剪刀自/残的病人,失声痛哭到倒地抽搐没有休止的护工……

    庄司从没有见过这么疯癫又怪诞的景象,那些活生生的人就像是在表演一场畸形秀,甚至有病患狂笑着把四肢扭成麻花形状。

    “嘶——”他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嘭”的一声。

    一只扎满针头的手拍打在副窗上。

    庄司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那只手击掌似的拍打着玻璃,满是皱纹,仅靠二两薄皮吊着青筋,看起来似乎是个老人的手。

    没敲几下,另一只颜色稍深的手举着铁棍重重打在那只手上,庄司甚至听不到老人的声音,那两只手就都消失在副窗下。

    一声钝器闷响,红白之物飞溅而出,糊满了整面玻璃。

    庄司咽了咽嗓子,屏气重新靠近副窗,试图从没有被污染的小缝里察看外头的情况。

    刚一凑近,一张满是血肉碎末的脸就扑在了门上,而赤红的眼睛不知疼痛地抵在那道缝隙上,细碎的骨碴刺进去也依旧睁着,就像是在搜寻鲜活的猎物

    ——外面的人也在看里面。

    庄司捂着嘴,一动不动,直到那张脸被窗上滑落的血珠遮挡才敢呼吸。

    门外的人停留一会儿,似乎没有看到庄司,这才一无所获地走开。

    这边的惊吓还没结束,另一边的窗户又被打破,窗帘下凸出一个模糊的人形。

    庄司一个滑铲,抄起输液架就准备给他来个当头一棒。

    沈琼年拍落裤腿上的碎玻璃,一边骂一边掀开帘子往屋里走:“我靠,这什么情况?丧尸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