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郭曼停顿一下喘口气,继续说道:“如果这时候还不采取有效的措施,就会发生北雪郡求助信上所说的那样,人一村一村的死,一城一城的亡。现在你们还觉得封城是不必要的行为吗?北雪部分民众受人蛊惑,以为封城是为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其实不然,上次我就说过了,封城是为了集中治理,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被传染,是为了更快的消灭鼠疫。现在他们不理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希望,站在这里的都是天裕的肱骨之臣,现在你们要做的不是千方百计的阻扰皇上封我为贵妃,而是开动自己的脑筋,运用自己的智慧给北雪受苦受难、忍受疾病的疼痛与心理煎熬的民众送去希望,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朝廷不但不会放弃他们,而且会竭力全力的去救治他们,只要他们相信皇上,相信朝廷,安心等待,朝廷的救援物质与药品很快就会送到。”

    “郭娘娘说的真是大义凛然,送救援物质与药品?北雪郡那么大,需要的银两可不是小数目,现在朝廷的收入大部分都投在了治理河道与建造码头上,哪有多余的钱来不计成本的救助企图叛乱的北雪郡?”一位大人出列语带嘲讽的说道。

    郭曼微微一笑,看着这位大人说道:“不知大人怎么称呼?”其实郭曼已经认出了他,就是慕侯爷,但郭曼是个记仇的人,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她还是没有忘记他试图要自己命的事,因此假装不知,先给他一个难堪再说。果然,郭曼的话音刚落,慕侯爷的脸就僵硬了一下,随即红涨了起来,还有什么能比你时时刻刻记着的、甚至做梦都想弄死的人居然不认识自己来的憋屈。

    欧阳冥咳嗽一声,缓解了他的尴尬,他说道:“这是慕侯爷。”

    郭曼恍然大悟的“奥”了一声,说道:“原来您就是慕侯爷,真是失敬。”漫不经心的客气一句后,严肃的说道:“慕侯爷担心的这个问题其实已经不成问题了。在得知鼠疫发生的当晚,我就派人在京都暗中购买粮食以及可能用到的各种草药了,周边的城镇也有人在做同样的事,现在虽不能保证完全够用,但撑个十天半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需要花不少的银两吧?”慕侯皱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是花了不少钱,但没办法,该花的时候还是得花。”

    “京都距北雪路途遥远,即使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运过去,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不可能,等这些东西到了,人就是没有死光,也都造反了。”

    “慕侯多虑了,这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来弥补时间上的不足。”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郭曼。

    “什么事?”

    郭曼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很简单,我联合了皇商秦氏以及产业遍布天下的苏氏,这两家在北雪郡的主要城镇都有各式各样的产业,其中就有粮铺与药铺,这两家名下的所有粮铺与药铺里的粮食与药材都不会涨价,而且药铺每天分早、中、晚三次免费发放增强抵抗力的汤药,并要求每家只可派一人带着户籍去领取。不但如此,这两家还答应他们购得的粮食与药材会优先供应北雪郡的店铺。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把筹集到的粮食与药材送过去了。”郭曼的话音刚落,现场就如炸开了锅一般的热闹,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交换着彼此的意见。

    他们忙着,郭曼也没有闲着,她转头,望着欧阳冥。轻声说道:“这些事我没有事先征得你的同意,你不生气吧?”

    欧阳冥伸手拉着郭曼的手,微笑道:“你虽没有告诉我,但也没有刻意隐瞒我你,你做的这些事我都知道。”

    “你知道?”郭曼意外的说道。

    “是,我都知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他们为何会同意你的建议,不遗无力的去做?”这个问题不但欧阳冥不明白,就是低下的大臣也全都不明白,这不,恨郭曼入骨的幕侯爷又开始质疑了,他大声的咳嗽一声,压下低声议论的众人,说道:“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讲?”

    郭曼瞥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幕侯爷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讲,就别讲了吧。毕竟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忙着呢。”

    慕侯一噎,一口口水堵在了喉咙口,咳嗽了几声才顺平了气,他直接问道:“臣耳闻娘娘曾与两位家主私交甚密,不知娘娘是怎么说服他们答应此事的,毕竟这事怎么看都是赚不了钱。”

    郭曼斜眼瞥了一眼他的乌纱帽,心里骂道:“老匹夫,还私交甚密,你是想说本宫与他们有奸情吧?”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慕侯爷这个问题问的好,听说慕侯府这几年的生活甚是拮据,做什么事都先在心里盘算一番,有挣头了才去做。不过两位家主却不是格局狭隘之辈,他们早已看出皇上会是繁荣盛世的开创者,自然乐意锦上添花,更何况我开出的条件让他们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