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荆州双颊染的红像水里的朱砂,渗得挨着脖颈那块儿的皮肤呈现淡淡的粉色。

    他把领口提起,唰地站起,不再想离婚证的事,冲了出去。

    他走后,邢良在地上坐立一会儿,从刚才那场自己造成的冲击中回过味,慢慢爬了起来。

    膝盖被踢到的地方还在痛,想着顾荆州恼羞成怒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有些沸腾的冲动。

    他掀开刚刚死死守住的被子,包裹住的东西终于见了光明。

    几本顾荆州的影集,是从网上偷来的图,自己打印出来的。每张照片的右下角都有微微的褶痕,看起来翻了很多次。

    还有一本装在华丽相框里的结婚证,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指纹擦得干干净净。

    以及一个顾荆州的等身人形抱枕,手和脸的位置,似乎被经常摩擦,有点褪色。

    邢良把抱枕举起来,看了半天,长吁一口气,重新放回床上,将被子盖在枕头身上。

    第二次录制在周末进行,上午是录制演员的排练过程,下午就马上进入比赛环节,因为一共有二十组,等录制完成,时间恐怕已经到了凌晨。

    好在有经验的演员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剧组日夜颠倒高强度的工作是常有的事情。

    顾荆州才从剧组出来,对这样的节奏不再陌生。在排练室等待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任樱正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不行,让我们第一组表演,我晚上要睡美容觉。”

    一个编导追在她旁边:“可是第一组,导演的点评会比较......言辞激烈。”

    任樱头也不偏:“你们不都是剧本吗,把台词给导演啊!”

    编导搔头:“虽然是剧本,但是我们也不能限制太多,特别是这三位都是大导演......”

    “这是你们的事情,如果我的演出时间排在后面,我就立马退赛。”任樱转头,“反正不也还没播?”

    她说完,突然注意到顾荆州正朝她看来,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害怕。想了想,眼神直直还是地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