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俩人分道扬镳,一个走车库,一个走正门,即便后来他们俩关系缓和,这个习惯也没有改。

    季淮伸手摸了摸钢铁侠坚硬冰手的头盔,想起他和江夏为了各种鸡毛蒜皮吵吵闹闹,斗智斗勇的日子,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何必纠结呢,既然已经动了心,酸甜苦辣都是滋味,何苦要胡思乱想,自讨苦吃?

    客厅灯啪得一声全亮,李姨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季淮?你回来啦,夏夏呢?”

    “夏夏一会进来。”季淮柔声道,“李姨,你睡吧,我们自己做点吃的就行。”

    “不用不用,冰箱里有我早晨包好的小馄饨,夏夏说这几天可能回来,我早备下了,你快歇着,我这就给你们煮。”说着,李姨就快步进了厨房,哗啦啦开始忙碌起来。

    季淮来不及阻止,便喊道:“李姨,多煮点,顾立成也过来吃。”

    “好嘞,你放心,啊,你快去把床上的电热毯都打开,雨天潮气大,要烘一烘……”

    季淮心头一软,环视着熟悉的一切,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很眷恋这个家了。

    车库,顾立成狠狠吸了一口烟,很没素质地吐在车厢内。

    江夏看着后视镜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推门下车。

    顾立成盯着她下车的背影,眸色愈发幽暗。

    他独自在车里默默吸完那只烟,然后下车,把猩红的烟头踩灭在脚下。

    外面大雨倾盆,天空中偶有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闷闷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雨下的又急又快,跟鞭子似的抽打着地面,溅出无数水花。

    江夏抱着臂,站在檐下,望着大雨出神。

    顾立成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全部视线,江夏缓缓抬起头,不待开口,一股犀利的拳风瞬间袭来。

    但那只拳头在距离她面门仅仅一厘米时停住了,顾立成垂下眼看着自己颈侧的那只手,纤细,白皙,犹如一条灵敏的毒蛇,距离他微微跳动的颈动脉,也仅仅一厘米。

    他相信,若那只手里有一把刀,哪怕只是一柄短短的手术刀,也足以割开他维持生命的大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