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王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所谓娶妻该娶贤,他不在乎对方身份如何,只要不会给丈夫和家族添麻烦就行。

    但经过调查,顾一瑾显然不行。

    若不是镇北侯这个老匹夫耍心机,为了成全他的女儿,用中手一半的兵权与皇帝交换,他儿子就不用娶个只会添麻烦的妻子。

    才嫁进来多久,就让丈夫先受内伤再受军棍,然后又在王府里掌掴客人,她这种个性太激进了,日后如何做当家主母?

    “子修,你不是任性妄为的人,断然不会做出违心的事。但你需谨记,你和顾一瑾的婚姻只是暂时的,一旦查到镇北侯有纵兵抢劫民财,收受贿赂和贪军晌的证据,你和她的婚姻便会作废。”

    镇北侯收受贿赂和贪军晌的事是皇上接到密报,但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皇上就将这任务派交给贺敬舟去查。

    可镇北侯府守卫森严,一般人无法进去,但若贺敬舟以女婿的身份,出入镇北侯府就方便很多。

    而皇上承诺,一旦查出实质的证据,若贺敬舟到时与顾一瑾真的没法生活下去,便准许他们和离。

    但这件事情是保密的,只有皇上和他们父子俩知道。

    “知道。”贺敬舟眼中无波,“若证实了,就公事公办。”

    瑞安王看着他,又暗叹了声,他这个儿子的性子似足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若不是这事涉及国运,涉及朝庭,不是靖国公恳求,要查出他女儿的死因,就算皇帝用力架着他的脖子,他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子修啊。”瑞安王道:“你知道下个月出征西北的事,朝堂上有多少人在关注这事?又有多少人盼着你出事?”

    “尤其我们刚与镇北侯府联姻,他们会认为这是强强联手,你更是那些人眼中想除之而后快的人。”

    贺敬舟眼皮微抬,“想要我命的人,可远不止这些。”

    “总之,你凡事要小心。”瑞安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有,既然与顾一瑾的婚姻终不长久,和她还是保持距离。”

    “若与她保持距离,如何调查真相?”贺敬舟脸色不道:“你是否有经验,传授一两招过来?”

    “臭小子,居然调侃你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