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逼问,季迎柳忽不知该和他解释什么,方才见他拂袖离去,心随意动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可真当面对他时,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她曾利用他是真,曾辜负他的感情是真,还曾是玄夜的主子,和玄夜联手欺骗他也是真,就算他知道她肺疾由来迁怒玄夜,可她得肺疾的事到底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纵然她能为此辩解,可又能辩解了什么呢?

    许久,她垂下眼,惭愧的将手中帕子递给他,磕磕绊绊:“我......我来给你送这个。”

    说完第一句话,她忽生不出勇气再看他,扭头就要走:“你若无事,我先走了。”

    “站住。”

    手腕忽被他一把扯住,季迎柳只来得惊呼一声,便连人带脚滑入温泉池中,她一惊,下意识的忙要从温泉池里站起身。

    沈砀揽着她的腰,却将她抱在腿上,混着酒气的吐息随之扑在她脸上,他染着醉意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答非所问道:“你是不想说,还是看到我后忽然不想解释了?”

    只要她肯解释,随便一个理由他便会相信,甚至可以为了她放过玄夜。

    这池子里的水颇深,两人坐下后原本到腰部的水便蔓到胸口处,季迎柳被冻的冰凉的小~脸被热气熏腾的红扑扑的,只一刹那额头便大汗淋漓。

    她张张嘴,艰涩的道:“我.......我.......”

    羞惭的实吐不出一个字眼为自己曾做过的事辩解。

    半晌,她深吸口气,不敢看沈砀的眼睛垂着头,兜兜转转终道:“我......我对不起你。”

    “你若恨我,我甘愿接受你的惩罚,只不过,只不过你能不能别因为我而牵连无辜?”

    “甘愿受罚?”沈砀怒火似一瞬打在水里,激不起一丝浪花,他掐着她下颌,逼她抬头看自己,她杏面闪过一丝痛苦,却一丝不吭,倔强的令他怒意更甚:“柳儿,你为了玄夜,宁可舍弃脸面委曲求全的来求我,也不愿试着喜欢我吗?”

    “我........”季迎柳透着羞惭的眸子一怔,后知后觉的觉出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眸子一亮,张嘴就要解释。

    沈砀已冷声打断她的话:“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季迎柳心头一哽,内里羞惭更甚,眸底刚燃起的光亮渐渐的暗淡下去,咬着下唇,耸拉着脑袋:“我确实不知道......”

    这话实在太长,可能需要从三年前她被父皇认回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