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当真呢?”

    季迎柳却是抓着他话头不放,她瞪圆了一双杏眸,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冷哼一声:“要我看这李鸣就是刚愎自用,觉得自己当了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的,不把他妻子放在眼里而已,要我说,若我是那女子,像李鸣这种不尊重妻子的狗男人不要也罢,我凭一身精湛医术,合离后何愁不能过活。女人嘛,干嘛要为难自己,若当真以后没人敢娶,大不了买几个小倌养在院子里,和男人一样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日子过得不知有多逍遥。”

    沈砀喉头一哽:“.......”

    当初她离开沈府,可不就是凭着自己的一身医术,在弘县自力更生了吗?难道她不想跟他,敢情心底是存了将来离开他想养小倌的心思?

    难道是他最近将她逼的太紧了?令她厌恶他了?然后她借机用话本子的故事试探他?沈砀握着她腰上的大掌悄悄握紧,面色不动故作惊讶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我?”季迎柳诧异了下,忽双眸一弯,咯咯笑倒在他怀里:“你觉得我是这样想的?”

    听到她反问,沈砀忽觉自己多想了,握在她腰间的大掌还没松开,她却立马凑过来搂着他颈子,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娇嗔道:“我又不是李鸣的妻子,肯定不会这么做

    呀,再说了你肯放下心中芥蒂,放了玄夜,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会在你身边却却想着养小倌。”

    她说到这,似不知想到什么,正笑着的脸忽变得沮丧,“哎”的一声,似发泄什么怨气似的,垂着眼揪着他衣襟上的绣花,指尖在上面画着圈:“我只是看到那话本子,忽觉我和那女子一样,都是空有一身医术,却被困在内宅中没用武之地,感到惋惜罢了。”

    沈砀喉头再次哽住。

    忽想起来她自从跟着他回善京后,再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医术,可他半年前可是亲眼看到她神态端凝的替段昭取箭矢的。而如今他将她禁锢在这一方宅院中,无形中是剥夺了她的自由。和她嘴里的狗男人李鸣又有何区别?

    他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自是不想对她这么做,可她若是再如上次那般骗他逃走了呢?

    他脑中这念头刚一闪过,季迎柳深吸口气,她从他腿上跳下来,回到桌案前整理那些话本子,强颜欢笑的对他:“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侯爷吃晚膳了吗?”

    他嘴边那句“你想做什么就随便做”的话险些要脱出口了,闻言却咽了下去,只点头;“还没,让人传膳吧。”

    季迎柳闻言,立马去门外叫人传膳。

    而他则趁她出门时,走到桌案那一摞书前,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中,夹杂了几本医书,其中一本书封上写了“伤寒论”几个大字。

    《伤寒论》东汉张仲景所著。该书被历代奉为中医的经典著作,所记载的大量复方,组方严谨,疗效显著,被后世称作“众方之祖”。

    而刚才她看的话本子,和这一本书封颜色一模一样,而非她刚才讲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