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修尔知道西榆内心纠结,其实他也觉得,就这样走了,好像的确会显得过于不近人情。

    “西榆,你想留下来是吗?”

    西榆没有回答聂修尔,她想留下来陪着阮沛栀,就算没有曾将他们是亲人的那层关系,阮沛栀也是她的朋友。

    可是,如果留下来,那么因着阮沛栀,她多少会和阮沛臣再次产生交集地。

    这是她所不愿意的。

    说到底,是她内心还不够坚定。

    她怕自己会再次对阮沛臣动摇。

    而她的每一次动摇,几乎都是一次毁灭。

    聂修尔打开了车里的音乐,温柔舒畅的音乐声流淌出来,让西榆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聂修尔看了一眼西榆,说道:“你是担心留下来的话,会常常和阮沛臣见面吗?”

    “西榆,其实我们都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了,就算是真的失忆了,也并不能抹掉那些事情发生过的痕迹。时间也许是一个疗伤的好方式,离开云城去瑞士,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你总会渐渐淡忘了阮沛臣,淡忘了曾经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但其实,我们也都知道,你不可能完完全全忘记了阮沛臣。”

    西榆转过头,望着窗外随着车子前进飞速倒退的树木,说道:“逃避且不用吗?”

    聂修尔沉默了一下,说道:“逃避有用,但无法根治你的病。既然有想要留下的理由,那不如就暂且留下,当你真的能够放下阮沛臣时,那么其实离开不离开,你都解脱了。”

    西榆:“那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我真正放下了他呢?”

    聂修尔:“这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你能做到心如止水,应该就差不多了。”

    对一个曾经爱到几乎将生命都愿意为他牺牲的人心如止水,这太难了。

    但是,还是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