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沛臣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取了一份文件出来递给了西榆,

    西榆犹豫了一下,结果了那份文件,目光落在文件上离婚协议那几个字上,忍不住攥紧了手中薄薄的纸张。

    “已经签好字了,西榆,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阮沛臣说着,目光如同风雨中飘摇的灯光,恍惚着,晦暗闪烁。

    西榆沉默了许久,然后放下了文件说道:“算了吧。”

    三个轻飘飘的字,却像是一记狠拳砸在了阮沛臣的身上,注视着西榆离开的身影,阮沛臣胸腔里一股无力苦涩蔓延,高大的身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慢慢弯了下去,双手撑在桌面上,阮沛臣张开嘴用力呼吸着,可是呼吸却无由的越来越急促。

    阮沛臣慢慢从桌子边上滑落了下去,额头冒出冷汗。

    一种恐慌在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阮沛臣的脑海里闪过多年前那些混乱的片段,他的母亲冷漠地转过身,从窗口跳了下去,满地都是红色的,红到刺眼。

    他的父亲从车子里出来,看了他一眼之后,冷漠地抱起了他生病的那个弟弟,然后一步一步离开了,任由他一个人绝望地在车里哭泣。

    阮沛臣的身子颤抖地厉害,抓着桌子边缘的手被上青筋毕露,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支撑自己站起来,最后还是轰然倒地,甚至将桌边的杯子和书籍全部扫落在了地上。

    西榆听到书房传来动静时,正在给家里打电话,李阿姨才接通电话,告诉西榆聂修尔现在就可以出门去接她。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了一声巨响。

    西榆吓了一跳,抓着电话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书房里也没再传出什么声音,西榆觉得阮沛臣可能在里面发火,于是压低了声音对李阿姨说道:“李阿姨,你让修尔来接我吧,我的地址是……”

    挂了电话,西榆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些饭菜,然后去了浴室,想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烘干换上,一会儿聂修尔来了看到她穿着阮沛臣的睡衣,总是不太好的。

    但是洗衣机里没有衣服,西榆觉得之前衣服还在这里的。

    她想了想,敲了敲书房的门,却等不到阮沛臣回应,便干脆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阮沛臣,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