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个孩子入睡,周秀秀拿出苗兰香给的布料。

    布料看起来灰扑扑的,质地也比较粗糙,优点大概是——耐脏?

    苗兰香嫌弃她成天穿得灰头土脸,不够水灵,但这布料又能做出多精致的衣服呢?

    周秀秀不由想笑,勾起唇笑了一会儿,眼圈却微微发红,神情变得怅然。

    其实她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有多渴望母爱,多渴望家人的关怀。

    今天晚上在原主娘家吃肉,她不怎么说话,实际上却为那样温柔真挚的关心而动容。

    如果父母还在,也许她就不用总是孤身往前闯了。

    伤感的情绪并伴随周秀秀太长时间,她去找了针线和剪刀。

    苗兰香说得没错,她与两个孩子都没有换洗的衣裳,尤其是小碗,穿的全都是哥哥们留下来的旧衣服,没法看。

    没有缝纫机,做不出多精细的衣裳,周秀秀便想着给小年做一件舒适的裤子,给小碗做一件简单的小裙子。

    脑海中还有原主隐约的缝剪记忆,她低着头,握着剪刀,就像是小时候上手工课一样,慢慢研究这衣裳该怎么做。

    ……

    第二天清晨,周秀秀按时去公社食堂。

    等她一走,张莲花就把小年和小碗喊到自己跟前。

    这两天小碗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属于孩童的欢喜表情,这会儿站在张莲花的面前,却又像是做错事一般。

    她垂下脑袋,用手绞着自己衣角,又想起娘说要勇敢,便鼓起勇气抬头。

    小年将妹妹的手牵着,专注地盯着张莲花瞧,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张莲花眯起眼睛打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