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及善在世时,不允许两兄弟吵架、有争执,王仲文和王仲武就是有不同的意见或看法,也不敢说出来,双方表面兄友弟恭,实则貌合神离,早就积压了很多怨气,老父一走,颇有种新帐旧债一起算的味道。

    高力士看到李隆基有些兴致不高的样子,知道他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闻言开口催促:“李侍郎,开始吧。”

    李林甫是想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法让王氏兄弟顾及兄弟情谊,这样一来分起家来就容易多了,老实说用这种方法的人多了去,曾经有人把两兄弟都说得哭了,可二人抹干眼泪,还是相互拆台。

    “明白了,高公公。”李林甫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干咳了一声,李林甫拿出两份分配好的方案说:“二位少卿,这是作的一份分配方案,当中考虑了很多因素,二位看看怎么样?”

    争议的财产就那么多,李林甫收集了王氏兄弟的意见和分岐,又借鉴了前面调停人的方案,再结合自己对相关物业的估算所作的一份分配方案,只要王仲文和王仲武不是故意拆台的话,这份分配方案想必能让二人满意。

    王氏兄弟点点头,接过李林甫递过来的方案,当场就看了起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王仲文只是翻开第一页,当场就反对:“不行,这样分不行,凭什么洛阳的田庄归他,而洺州的田庄归某,做兄长的就要吃亏吗?”

    洛阳的田庄的价值远超洺州的田庄,王仲文肯定不能答应。

    李林甫马上解释说:“王少卿,因为你是长子,长子继承家业,王家的根在洺州,所以酌情把洺州的田庄划在王少卿的名下是出于伦理方面的考虑。”

    “理是这样一个理,然而仲武也是王家的人,先父既然把遗产一分之二,说明在他心中,仲武是同等重要,他就不要家、不要根了吗?”

    李林甫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旁的王仲武马上说道:“不行,家里最值钱就是位于长安的悦月楼,凭什么最能赚钱的店铺要划给他,而某只有一些布店、米铺呢?”

    “王小少卿不要急,悦月楼划在王少卿的名下,哥奴已酌情多分了几间店铺,算起来还是对等的。”

    “对等?看起来是多了几间店铺,可它们十间加起来,利润也没悦月楼多,不公平。”王仲武一脸激动地叫。

    “凭什么祖宅他要多一间院子?”

    “古玩的估值不准,那尊白玉观音价格起码值八百贯。”

    “不行,为什么分奴仆时,他的青壮居多?”

    王仲文和王仲武当场就争执起来,明显是对李林甫做的分配有意见,不仅李林甫面色尴尬,就是李隆基也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