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了头,萧嵩马上响应:“老臣附议,此事绝不能姑息,一定要严查。”

    李林甫一脸悲愤地说:“竟然在天子脚下欲在太子府行凶,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不查不足以正律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王睃、杨崇礼等人也纷纷表示要严查。

    李隆基摆摆手说:“查肯定是要严查,此事京兆府、刑部已经联合行动,太子府也会全力协查,朕召集诸位爱卿,就是商议一下现在怎么办?如何防止同类事情再次发生。”

    杨崇礼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干咳一声,很快开口说道:“皇上,老臣以为,袭击太子一案要查,火器的来源更不能放过,要知火器威力巨大,朝廷五令三申,火器是违禁品,违规持有者杀无赦,火器如何流入凶徒手中,一定要深查深挖。”

    “老尚书的话说得很对”留下来参与讨伦的刑部侍郎潘子寿一脸正色地说:“太子吉人天相,避过一劫,但当中凶险异常,差一点点就让凶徒得逞,火器只有兵部所有,是不是需要回去自查一下。”

    王睃摇摇头,?面色从容地说:“兵部有使用火器的权利,但所需要的火器,都是战时按需拨给,所有火器皆由火器署研制、库存,兵部的所有仓库中,一件火器也没有。”

    “没错”李隆基证实道:“所有火器,皆火器署,由羽林军严密看护。”

    潘子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火器是冠军候郑鹏所开发,无论是生产、库存还是使用,都在郑将军的控制之下,现在掌握专门管理火器的火器署,也是由郑将军主事,微臣窃以为,太子府受袭击的事跟郑将军分不开,最好让郑将军接受调查。”

    “潘侍郎这话有些武断了吧”方开望忍不住反驳道:“郑将军是大唐的大功臣,为大唐开疆拓土、立功无数,多次拒绝皇上的升迁,若是郑将军有异心,他大可不把火器上交,没有确凿证据前最好不要乱说话,以免寒了天下有功将士的心。”

    这个潘子寿,名义上是分析,话里行间都把屎盆子扣在郑鹏的头上,方开望一向很欣赏郑鹏,当场就为他抱不平。

    “方尚书莫要激动,某只是说让郑将军协助调查,并没说要定郑将军的罪,我们都知郑将军立功无数,是大唐公认的第一猛将,然而功归功,过归过,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就刑事而论,郑将军的家眷和太子妃闹过不愉快,冠军候府和太子府的关系不算融洽,有作案的动机,从律法的意义来说,可以立案。”面对上司的质疑,潘子寿毫不退让地说。

    说罢,潘子寿恭恭敬敬地对方开望行个礼:“属下对事不对人,只针对案情得出自己的观点,请老尚书见谅。”

    “呵呵,潘侍郎能抛开个人的感情,一心为公,对事不对人,老夫作为刑部尚书,自当理解。”方开望一脸真诚地说。

    这个潘子寿,以前办事一直中规中矩,这次主动站出来打急先锋,有意无意把矛头对准郑鹏,明显是似有所指,隐藏得挺好的,就是方开望也不知他他的立场这般“坚定”。

    李隆基不动声色地说:“王爱卿,你是兵部尚书,你对此事怎么看?”

    王睃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皇上,此事太复杂了,只能说,微臣对郑将军还是很信任,火器是郑将军捣弄出来的,郑将军就是配方,想做火器轻而易举,只要出现火器,就能跟跟郑将军联系起来,而郑将军也有作案的动机,问题是一点点小矛盾,冒得着诛九族的风险去报复吗,还拿能牵涉到自己的火器去,以郑将军的智慧,想必不会犯这种错误。”

    “有一点很重要,火器是一直掌握在郑将军手里,但不可能所有的火器都由郑将军亲自操作,为了大局,征战西域时,郑将军还给西域大总管黄洋、葛逻禄族族长库罗派遣过火器小队,帮助他们御敌,这些都有可能异致火器的泄漏,还有一点,那些制作火器的匠师并不是一直在郑将军的控制之下,微臣窃以为,潘侍郎的说话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