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黎常春的思绪已经在脑中转了几圈,面上更是半分不露。

    他对严攸宁露出了真诚又充满感激的神色,“你就是攸宁吧,今日之事当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定然到现在依旧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严攸宁敏感地察觉到了黎常春最开始的那抹打量,也一下猜到了他对自己的怀疑。

    而今面对他这看似真诚感激的神色,严攸宁便也越发局促了。

    她磕磕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我,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才发现的。”

    黎常春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我都听下人回禀了,后头那十几处黑虫的老巢都是你带着他们找出来的,你身怀此等绝技,当真令人佩服。”

    对此,严攸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沾沾自喜的情绪,她反而更加不安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暴露了她的这个本领,有时候太过惹眼,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她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云家人,合该谨言慎行,低调行事才是。

    这般强出头,不仅有可能会给她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也可能会给云家惹麻烦。

    然而,事情已出,就算她再后悔,她不该暴露的也已经暴露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黎常春,就只能微笑,但她的微笑也显得分外不自在。

    黎九思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当即插科打诨,“爹,您是

    不知道您这张老脸有能止小儿夜啼之效,就不要再凑到人家面前吓人了。

    您要真想感谢她,就拿出点实际的,不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黎常春:……

    再次被自己亲儿子拆台,黎常春已经渐渐麻木了。

    自家儿子就这副臭德行,一天不跟他顶嘴,不拆他的台就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