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王府的官员职位不可能升迁,往往是终此官职,不复别用,直至致仕。王府官员的选任,也都是高年不等的举人和落职知县担任,长史司就成了位置闲散之地。王府官员也受到普遍的轻视和冷遇。

    明代皇权统治下藩王在地方上地位尊崇,只有皇帝有权惩治分封诸王,王府长史司根本无法对藩王的违法活动采取直接的干预,而只能向朝廷奏报。

    藩王对王府的规劝根本不加理睬,甚至威逼利诱王府官员共同进行各种违法的事情,当藩王行为违制受到朝廷的敕责时,王府官属也通常因为“若王有过,则诘长史”,受到严厉的处罚。所以王府官员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陈翔在福王府已经就职了十余年,虽然福王强势,但陈翔善于做事,福王朱常洵就把福王府的大事小情都交给了陈翔,连几个承奉司的宦官也不得干涉。自从他做了王府右长史,终生都不可能升迁,既然求不得功名,那就只能在钱财家产上使劲儿了。

    因为他善于为福王揽财,所以深得福王的重用。这些年他在福王府也是权势滔天,把手都伸向了整个河南,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家,可谓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他自己当然也没有闲着,在江浙、河南,甚至京城都有很多庄子商铺。老家那里更是置了不少的地。

    对于侵吞宋世平在河南的十几间铺子,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比宋世平势大的人家,他也没少祸害侵吞,最后还不是乖乖的把财产送过来。

    虽然这次中间出了点岔子,出现了几个闻香教的余孽,但是自有洛阳本地的官府应付,估计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连闻香教都不会提,可能随便安了个罪名,把那几个闻香教的小香头打发了,这事儿就算是结了。

    周卫凡心急如焚,公司派来的营救小组直到现在都没有到。自从那天杀出重围,整个洛阳都布满了眼线,虽然他和两名特战队员拼死也能杀出去,可河南这些铺子的账房伙计,还有衙门里关着的人怎么办?

    突然,一名特战队员领着一个黑瘦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是宋世平放在洛阳的人,出事那天他正好不在,所以也逃过了一劫。

    “周当家的,我刚从外面回来,城里的眼线好像都没了,连城门的防卫都撤了。”

    周卫凡听了,皱起了眉头想了下道:“我们再等几天,如果真是这样,就让他们分批撤出洛阳,你这几天辛苦点儿,勤着在街上转转。”那个黑瘦的汉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老周,你说这帮家伙到底搞什么鬼啊,不是设了圈套让我们往里面跳吧。”

    周卫凡也拿不定主意了,只能在等几天看看了。

    突然,另一名特战队员跑了进来,激动的道:“老周,宋涛已经带着营救小组赶到了,他们现在正在城外呢。”听了这名特战队员的话,周卫凡顿时长出了口气。

    晚上的时候,宋涛和周比利悄无声息的翻进了院子,这里是两名特战队员在洛阳找到的临时落脚点,连蔡华泽和宋世平的人事先都不知道,这是一处官宦人家的宅院,只有一个老管家和几个下人看管院子。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宅院深处的一间屋子却灯火通明。宋涛和周比利正在听周卫凡介绍他们来洛阳后的情况。

    听完周卫凡的汇报,宋涛阴沉着脸道:“你们来得真不是时候,人家惦记老宋的铺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运气不好,正好一头扎进来,这个就怪不得谁了。可这个特么福王府也太霸道了吧,这不是明抢吗。麻痹的,连我们远东的买卖都敢动,真是活腻歪了。”

    周比利眯着眼睛想了下,然后淡淡的道:“想解决这件事儿,还真不能硬来。明天开始把人手都派出去,动用一切手段收集情报,把事情弄清楚,然后我们再商量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