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握着玉儿冰凉的手,翎羽已一动不动呆坐了一整夜。气息越来越弱的她让他想起初见她时的一幕。那时的她很有朝气,不知何因好像很讨厌自己。记得那时的自己只知道服从命令,根本不会去思考她下的命令是否可行,所以见面的第一天就把她摔在了地上。当她咬牙切齿让自己滚时,我还在纳闷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她在气什么?呵!那时的自己真得很死脑筋。与她相处的日子越久,自己就变回越真实的自己。

    “臭小子,你都不吃不喝窝在这里一天一夜了。是不是想殉情啊?我可告诉你,方家女主不是你翎羽所能碰的,你还是趁早死心吧!”老人家不知何时已站在翎羽身后,正色警告。

    翎羽像是没听到似般,一直保持原样。老人家轻拍他僵硬的肩膀,叹息道“身为方家主子的护卫,从一开始你就明白自己不能动情。明知对她的这份情不可能有结果,为何还要放纵自己的心?纵使你一厢情愿追随她天涯海角,最终又能换来什么呢?只能徒增两人之间的烦恼罢了。如果你想让她安心上路,就应该坦然放开自己的心,什么誓死效忠,什么永远追随主子,统统抛到一边去,那些只不过是方家用来束缚一个人灵魂的狗屁谎言罢了。主子一死,你翎羽的使命就已结束。今后的你就是自由身,还是收收心帮我打理血手教吧!”

    老人家真诚的感叹完一番肺腑之言,静静的等待翎羽的反应。不过很让她失望,翎羽不仅神色不起一点变化,就连气息都不见稍微起伏。她挫败的挠挠后脑勺,跳到玉儿床上,面对着他指责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不仅会让我失望,还会让你死去的爹娘失望,让整个血手教的人失望,让翎羽家族失望,让巫溪国失望。”

    巫溪国?主子中的毒也是巫溪国特有的。我的好坏与巫溪国又有何关?为什么会让它失望?翎羽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我们跟巫溪国有什么关系?”

    “咦?那不可一世的方老头没告诉你吗?我们都是巫溪国人,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光复我们巫溪国。所以你的使命不仅仅是保护方家主子,还要重振翎羽家族和发扬血手教,为光复我们巫溪国做准备。”老人家说得慷慨激昂,可翎羽却感到自己很可悲,一直活在天大的欺骗中。

    “既然我们是巫溪国的人,那你应该有办法救主子是不是?”翎羽低沉而冰冷的声音浇灭老人的激昂情绪。

    “厄,那个,好像,也许……”为了劝说翎羽放弃主子,倒是忘了这方家女主中的毒是巫溪国特有的了。老人家在翎羽的冰冷视线下,支支吾吾。

    “想让光复巫溪国的计划落空就继续骗我!”翎羽冷冷的抛下一句足以让老人为之变色的话,便扭头不再理会老人家。

    “你?”老人气结,她狠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辛苦把你拉扯大,还比不过这个垂死的女娃?我为巫溪国苦心经营血手教,虽身为教主,却处处被那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的方老头打压。要不是血手教需要他方家的庞大资金来维持运转,我老太婆早就想跟他翻脸了。最最让我痛恨的就是那该死的方老头还从我手里抢走了你,说什么翎羽家族世代的使命就是保护他方家历代家主,要不是为了巫溪国,我能甘心对你放手吗?你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救还是不救?”翎羽根本不为她那滔滔不绝的苦水而有所动容,只是冷声问道。

    老人看着翎羽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重重的叹口气,“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救她的法子太过奇特,我没法做到。”

    “你说,我一定会有办法做到。”听到她说还有法子救玉儿,翎羽一下子来了精神。

    老人家有点犹豫的看了眼翎羽,思索着如何说出这个法子才不会刺激到翎羽。“怎么说好呢,这女娃吃下了太多的血灵,又拖了那么长时间。按理说她已经是药石无效,回天乏术!可我老太婆对我们巫溪国的血灵还是有一定的研究的。据我多年的考查验证,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很奇妙的法子来解血灵的毒。”

    想起自己多年努力才破解了血灵的毒性,老人家就兴奋的想在自己外孙前,好好炫耀一番自己的伟大之处。翎羽不耐烦的瞥她一眼,冷声说道“说重点!”老人家大好的心情顿时被翎羽无情的打破。

    老人无力的翻翻眼皮,淡淡的说道“要想救这女娃,就得在她还没断气前,把她放进混有上百个童男童女鲜血的血池内,再服下我特制的驱毒散。”

    “那还等什么?你的血手教里不就有个血池?”翎羽迫不及待的跳起来,却因静坐了一天一夜而僵硬的身子而踉跄了一下。

    老人家不爽的撇撇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要是这么好救,还用等到现在?除了以上两样东西,还需要玉剑山庄的镇庄之宝—。我听说这颗珠子价值连城,年代悠久,一直都由历代的玉剑山庄庄主保管,同时此珠也象征着他们庄主的身份地位。此珠不仅有避邪增强体质的作用,佩戴此珠还可以护住一个人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