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咚怔了怔,想着她和赵驿孟并未上升到婚姻不幸的程度,现实不过是赵驿孟从前不在乎自己、以后亦不会对自己上心。

    在她看来,所谓的不幸婚姻,是身心不同程度地被对方伤害,在这一点,赵驿孟并未逾越,自己不过是因为死心和绝望,所以想要结束这一段关系。

    陶觅菡却自作主张地将她的情绪带入到自己要与赵驿孟和离这件事情中来。

    且看她的见解,“不知妹妹为何——”

    不待苏灵咚问完,陶觅菡便答:“姐姐的婚姻是御赐,妹妹的婚姻,若说得直白一些,是被家父所逼,他一直想重返临安,而那傅家是他所能攀得到的最高枝。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在泉州已有心上人,奈何他于家父仕途无利,我二人生生被拆散。我哭过闹过,以死相逼过,结果还是被送到临安。

    “所以,那天我在太王妃屋外,才说出来了那番话,无趣的并非婚姻本身,而是所嫁非人,我们女子若是嫁错郎,只怕是要比无趣可怕得多!”

    苏灵咚听了不禁一阵唏嘘,未料到陶觅菡竟如此坎坷。

    听她如此一说,她觉得二人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那一日,孟郡王不是说过傅将军是品貌俱佳么?”

    “是,后来在孟哥哥的安排下,我与傅将军相看过的,确实能称为品貌俱佳,然他品貌俱佳又与我何干?”

    “妹妹大婚将至,且别再胡乱思想,我们女子,有几人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

    “妹妹眼前不就有一个么?”

    苏灵咚忽哑然,她该不会是——

    “想来我与傅将军亦不会长久,只盼着到时我亦能有姐姐这样的勇气,挣脱那牢笼。”

    “妹妹使不得,”苏灵咚忙劝她,“你既然决定嫁他,便想些好的,若不然,不论对你自己还是对傅将军,都是不公。”

    “心死的滋味,想来姐姐是懂的。”陶觅菡已经泪眼婆娑,已听不进劝。

    “我与妹妹是两回事,”虽不想说,可苏灵咚怕误了她,少不得作了解释,“你我虽同是不由自主的婚姻,然与孟郡王尚未开始前,我并不曾论断将来之事;成亲之后,我亦曾努力过的。直到一切努力都枉然,并看透再继续亦是蹉跎彼此,我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