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痕入宫的两年后,贾南风终于如愿地与萧无痕第一次有了鱼水之欢,之前有过几次机会,但均被萧无痕以各种理由、各种方式拒绝,恰恰是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更加激起贾南风的征服欲望。

    那一夜,萧无痕极尽柔情,轻薄的衣衫斜搭在萧无痕的肩膀,皎洁的月光脉脉地洒抹在萧无痕矫健的胸膛上,而正是那一夜,贾南风终于褪下她所有的坚强与平日厚厚的伪装,只想做他笛中的音律,穿梭于他的唇齿之间,只想做他弦上的曲谱,绕缠于他的双指之间,那时那刻,贾南风才真正地露出了她女人柔弱的一面,柔软的腰肢紧紧第缠绕着萧无痕的身躯,恨不能化作一汪水,融进他的骨头里。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萧无痕的胸膛,指尖在萧无痕的肌肤上有一下无一下地滑动着,声音若有若无地轻颤着,言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萧无痕将衣衫提起,长臂一揽,媚眼低垂,道:“娘娘,贱奴今日新作一赋,读给娘娘听,可好?”贾南风点了点头,说:“甚好。”

    她说好。她知道,别说是一首诗,就是他要世间最贵重的东西,她都会为他寻来。

    萧无痕朗朗地吟唱道:“孤裘独拥睡思浓,半盏清酒半盏风,翠翡环臂无放处。西复东,常无从,萝苑丹蔻惘无踪依然帐暖枕焦桐。”

    贾南风毕竟是贾充之女,也是名门之秀,也曾饱读过一些书籍,待萧无痕吟唱完之后,她突然感觉,那便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情感,嘴里默默地吟到:“好一个萝苑丹蔻惘无踪,依然帐暖枕焦桐。”说罢,竟有一滴热泪悄然滑出了眼眶。是萧无痕唤醒了她埋藏心中已久的那份爱,那份不敢面对的情感,每天经历着那么多的波谲云诡,甚至是谁先动情谁就面临死亡的尔虞我诈,可恰恰在此时,只有萧无痕能给她的心里带来慰藉和宁静,她爱上了萧无痕,无可遏制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萧无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贾南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失落,身子瘫软地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涌出了眼眶。

    而此时,在洛阳的另一处地方,也是灯火通明,那是卫将军杨济的府邸,一来刚出生的浣萝不肯吃奶急坏了府上上上下下的人,二来也是卫夫人把葛玉玑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杨济。

    杨济有些不信:“不过就是危言耸听罢了,夫人你也当真?”

    卫夫人说道:“如果是一般算命先生,我还真得不信,可是这个葛先生是全洛阳城第一神人,甚至连你昨夜赶往宫中的事都一一知晓,就像是在你身边看到了一般,也由不得我不信。”

    杨济笑到:“我还是不信这些江湖人士的话,如今杨家声名显赫,很明显就是嫌我们银两给的不够,以后家里不要再带进来这些江湖术士为好。”

    卫夫人正了正衣襟,面带愁容,依然坚持说道:“老爷,可大哥的事情都被他一一说中,我觉得这个葛先生是在好心提醒我们。”

    杨济突然有些不耐烦,正色言道:“好了,这都是子虚乌有之事,以后莫要再讨论。”

    卫夫人突然站了起来,有些悲怆地说道:“老爷,我嫁给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半个不字,可是老爷,您可别忘了,卫瓘可是我的家伯,我虽不过问朝中之事,但是朝中之事却也有所耳闻,大哥和太后联合起来逼先帝立诏一事,绝非空穴来风,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

    杨济顿时语塞,他看向卫夫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愧疚,道:“那夫人说该如何?”

    卫夫人说道:“浣萝出世,明日大哥和二哥就回到府上道喜,你只需要和二哥一起当面跟大哥对质即可。”

    杨济琢磨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就在此时,有仆人慌慌张张地来到杨济和卫夫人面前道:“老爷,夫人。孩子依旧不肯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