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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立于石桌旁边,面沉如水,若是壮士瞧见的人是冬雪,那么壮士的处境着实堪忧。

    自打冬雪离开之后,壮士面上不显,冬雪为他做的衣服,他却从未离身。有几日郎中起夜,正能瞧见站在院落当中的壮士。

    他呆呆地站在院中,双眸瞧着隔壁院落,可惜他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郎中想的入神,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便是周遭的空气当中都带着郁郁之气。

    “或许壮士是哪里瞧景致去了,再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了?”春花从茶水间端了茶水出来,瞧见郎中神色不虞,她放下茶水,出言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郎中颓然坐下,他随手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仰脖颈,灌了下去,刚沏好的茶水,他竟然无知觉,并不觉得烫口。

    “壮士出门时,可还说了什么?”宋如是沉吟片刻,方才说道。

    “壮士出门时只说了去西市里买饴糖,旁的并不曾说什么。”郎中垂首说道。

    “对了,壮士临出门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石娘眼睛一亮,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高声说道。

    “他还说了什么话?”郎中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石娘。若不是顾念着男女授受不亲,郎中甚至想拉起石娘的衣襟问个清楚明白。

    “壮士出门的时候,我正在院门口拾掇我新种下的几株秋海棠,正好瞧见壮士出门。。你就随口说了一句“壮士要出门啊?”结果你猜怎么着?”石娘话说一半,蓦然顿住,她得得一笑,环顾四周,特地卖了一个关子。

    “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春花立在石娘身后问道。她并未留意到身旁坐着的郎中听闻这话面色一松。

    “接下来,壮士罕见的对我笑了一笑。春花姑娘你是不知道,自从我打了壮士一棍子之后,便再未见他笑过,所以他这一笑,倒把我弄糊涂了去。”石娘话一出口,连忙捂着嘴巴。她跟着壮士回来,两人也默契的从未提起之前之事,如今一激动,倒是把之前的事情都撂了出来。

    “然后呢?”郎中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从口中崩出这几个字,壮士失踪,他心急如焚,哪想到石娘说话又这般磨磨唧唧。

    他刚才深呼吸了数次,也数次握紧了拳头,只恨不得把石娘暴揍一顿,若不是春花刚才打了岔,他怕是会控制不住对磨磨唧唧的石娘口吐恶言。

    “然后,他笑着对我说他要出门去见一个人。”石娘此时终于感受到了郎中的怒气,她嘴角一撇终是痛痛快快的把后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说他要去见一个人?壮士来此地不久,又不时常出门,他哪里认识什么人去?”春花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