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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出事了……”宋如是看向石娘,口中说道。

    石娘脑海当中一声轰鸣,再看宋如是时,已经是模糊一片,她神色慌张,揪住宋如是的衣袖,口中不停的问道:“娘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事了……他如今在哪里……娘子你快告诉奴婢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宋如是深呼一口气,口中沉重道:“郎中他杀了人了……”

    “什么……这不可能……郎中虽说是说话直接……为人又有些耿直……但是万万不会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的……娘子……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娘子……”石娘泪眼模糊,口中语无伦次的说道?

    “石娘,你莫要着急,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严重。你快些擦擦眼泪,先莫要哭了。”宋如是掏出帕子,宽慰道。

    “娘子你告诉奴婢,奴婢该怎么才能不着急,你说他好端端的出了门,这过了整整一宿,都没有回来。奴婢等了她整整一夜……结果……结果他一夜之间竟是杀了人啊……他这蠢货……奴婢让他不要出门……他这个要命催的……非要出门……这次好了……一出门他可就回不来了……若是早知如此……奴婢说什么也要拦住他……不让他出门……也就没有这么许多事情了……”石娘心神大乱,她像是一下失去了主心骨,竟是站立不得。她松开宋如是的衣袖,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捶胸顿足,面上极为后悔,口中止不住的哭嚷道:“郎中你个混账东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奴婢说话你也不听……奴婢几次三番的告诉你……莫问再去平康坊里头……你偏偏要去平康坊里头厮混……此番好了……你这辈子都莫要再去平康坊了……”

    “石娘,你先起来,你听我说。此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郎中此番已被关到大牢里头,你若是再乱了心神,这郎中就真的没救了。”宋如是看那石娘心神大乱,只耐心宽慰,又去拉扯石娘。

    石娘听了一耳朵,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口中依旧愤愤说道:“他出门跟那刘甲鬼混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今日这一遭,那平康坊可是寻常人家能够随意出入的?他又没有银子,还每日里跟着刘甲进去寻欢作乐,他此番出事也是迟早的。奴婢早就劝他,莫要去了,谁知道他偏偏是个不听说的,此番好了,他进了那大牢,这辈子都莫要再去平康坊了,正好也让他长长记性。那衙门里头的捕快老爷,应该狠狠的打他一通板子,让他日后再要出去胡混!”

    宋如是一叹,“石娘你此番再说气话也都晚了,你可知道被郎中误杀之人是谁?”

    “奴婢哪里知道,左不过是那陪酒的歌姬,或是跳舞的娘子。他之所以去平康坊,还不是为了去瞧那些个露胳膊,露大腿的歌姬,他还只当奴婢不知道的,奴婢不过是不想揭穿他罢了。娘子你莫要瞧郎中长的人模人样,其实心里头最是腌臜,每每瞧见那些个年轻的小娘子,眼珠子就动弹不得……”石娘愤愤道。

    “是那刘甲。”宋如是知道石娘在气头上,也不接话,只等着石娘面上愤懑略微和缓了一些,方才说道。

    “刘甲?他竟是杀了刘甲?他怎么会杀了刘甲?”石娘大吃一惊,霍然起身,瞪着眼睛看向宋如是。

    宋如是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正是那刘甲,听闻郎中昨夜醉酒之后,与那刘甲起了几句争执,而后郎中就存了歹意,趁着刘甲不注意,拿刀捅了刘甲的心口,结果刘甲当时就死了。”

    “这不可能,郎中与那刘甲乃是一见如故的交情,他怎么会杀了刘甲。说句不中听的,这郎中即便是要杀人,他就是杀了谁,也不可能杀了刘甲啊。尤其是他可是郎中啊,怎么会用这般愚蠢的办法,再说他身上哪里来的刀啊?”石娘此番倒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她仔细想想,前因后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她面色发白,此番心里头突然觉得害怕起来。

    “那刀并不是郎中的,而是刘甲的。”宋如是又说道。

    “那就好好去查查那刘甲,他好端端的,为何身上要带着刀啊。这是去平康里里头闲逛,他身上为何要带着刀呢?”石娘慌张道,此番她心里头只想着,即便是郎中日日再平康坊里头厮混,只要他能好端端的,她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