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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不明白娘子的意思……”宋如是尚且没说什么,月儿自己倒是先透出了几分心虚。

    “月儿不要过多揣测,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宋如是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月儿立在窗户外头,看着宋如是青色衣角消失在门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宋如是掩上了房门,她这才惊觉,自己进入院子的时候,宋家娘子并不在院子里头,又不曾在正房里头,那么刚才她究竟是从何处回来的?

    月儿带着忐忑的心情,攀上了窗台,出了正房,穿过院子,急匆匆的拐入游廊。

    她出了游廊看了看天色,想必钏儿已经踏上归途,她急急忙忙穿过月亮门进了后院。

    后院空无一人,想来姑子们如今正在大殿里头念经礼佛,月儿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手轻脚走向后门,打开院门之后,却并没有瞧见钏儿的身影,许是还在路上的缘故,于是月儿关上了后门。她环顾一圈儿,瞧见东边墙角处摞着几块儿青砖,于是上前搬了一块儿,搁在门后,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安安生生双手托腮等起钏儿来。

    月儿左等右等总不见钏儿回来,直等到最后月儿渐渐犯起困,她的头一点一点,险些磕在门框上,她这才揉了揉眼皮子,眼看东墙根儿底下的阳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撵着一般,一点一点朝墙上移去。

    青砖砌成的矮墙上头,稀薄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浓厚的暗淡一点点的撵了上去。月儿不由得心慌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这钏儿竟是还未曾回来。

    她重新站起身来,复又打开后门,门外的窄巷依旧空空,哪里有钏儿的半个影子?

    月儿探头朝外看去,即便是巷子口也没有钏儿的身影,于是月儿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她哪里想得到钏儿如今也在一条窄巷当中。

    再说郎中,他把药箱托付给了钏儿之后,便匆匆忙忙出了巷子,一路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本有市集,南来的,北往的,杂耍的,卖艺的,有背着麦秸垛子卖糖葫芦的老妇,也有挎着竹编篮子卖栀子花的小丫头,郎中脚步匆匆穿梭在其中,目光不停搜索着什么。

    他远远瞧见个带着帽子的胡人,那人身材高大,立在人群当中宛如鹤立鸡群,自是一枝独秀,尤其是他头上那顶帽子又高又尖,远远看过去,便能一眼瞧见。

    郎中径自朝那人走去,谁知刚走了两步,便被人扯住了衣袖,他低头一瞧,却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伸着一只小手扯着他的衣袖不肯丢手。

    小丫头一双眼睛圆滚滚,黑漆漆的,看的郎中不由停下脚步,开口问道:“你这小丫头扯着我的衣袖做什么?”

    “郎君买花吗?您瞧瞧我这栀子花,可是刚刚摘下来的,郎君闻闻,可是香极了。”小丫头高高举起手中的竹编篮子,里头的栀子花外层的花瓣上还残留着花萼的淡青,仿佛这雪香是从这青色中努力钻出来似的,怯怯的,让人怜爱,就如同眼前怯生生的小丫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