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城,顺着官道,一路去了,城外秋意渐浓。马蹄放缓,哒哒声中,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黄了的叶。

    层林尽染,秋意渐起。

    这一处官道,镇日里南来北往,总没有消停的时候,两旁的树叶也带着尘土,一阵风吹过,尘土飞扬。

    城中,茶楼。

    一楼客堂的说书人,低头搁下茶盏,再抬头间,惊堂木一起,再开口间,便又是一段儿女情长。长吁短叹之中又有琵琶声声,隐约的含蓄的琵琶声,你若是认真去听,便又翩翩而去了。

    若是上了二楼,便又能捕捉到一丝一缕的琵琶声,顺着若有若无的琵琶声,便到了一处雅间。紧跟着房门轻响,从门外探进个人来。

    “李公子可在?”

    这一处雅间,李诃手拿茶盏,兴致缺缺,那抚奏琵琶的小娘子手指纤长游走于琴弦之间。

    有人弹奏,便有人听曲儿,所谓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瞧热闹,一旁的穿云手里也捧着茶盏,目光也在琵琶女的身上。穿云不错眼的看着,却并非为了琴音,而在那琵琶女的手指。

    琵琶女手指纤长匀称,若是用来使飞刀,定然又快又准,他这般想着,那厢听到有人推门,于是便看了过去。来人是个身穿红衣的小丫头,小丫头生得伶俐,一双杏仁眼正对着李诃看得起劲。

    “我家娘子请李公子过去说话。”红衣小丫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诃。

    李诃不为所动,倒是穿云搭了茬,“你家娘子既然想同咱们郎君说话,就该你家娘子过来,缘何让我家郎君过去?”

    红衣丫头诧异的看了穿云一眼,像是这才发现屋里头还有个人,她眨了眨眼睛,“我家娘子性子急,李公子还是快些过去的好。”

    穿云听到小丫头的威胁之言,倒是笑道:“我家郎君若是不快些过去,又要如何?”

    “哼……”红衣丫头虎着脸道:“那就莫要怪奴婢没有提醒过李公子了,娘子若是发了火,最后遭殃的定是公子。”

    穿云看那红衣丫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好笑道:“谁若是想让郎君遭殃,那么小的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谁人若是欺负娘子,奴婢也不会放过他!”那小丫头分毫不让,只瞪圆了眼睛看着穿云,“李公子今日里若是不过去,便莫要怪奴婢无情了!”

    且不说李诃心中作何想法,穿云听到这小丫头的威胁之词,倒立时的接话道:“你待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