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放下了望远镜,挪步:“走,立即出城去,外头已经风平浪静了,你们,总不能还将朕关在此吧,朕要亲自出城去看看。”

    说着,还没等沈文讨还公道,弘治皇帝已是大步流星,率先下了城楼。

    浩浩荡荡的勇士营,拥簇着弘治皇帝出城。

    此时,昌平卫还在检视着战果。

    刨坑的刨坑,押解俘虏的押解俘虏,还有收缴火绳枪和武器。

    佛朗西斯科爵士早已没了此前的风采,他的三角帽子已被人摘走了,然后出现在了一个昌平卫士兵的头上,衣服上千疮百孔,满是血污。

    他被人绑了个严严实实,口里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我是一名贵族,我是一名贵族,我要求得到应有的对待,你们不能对待我,就算是奥斯曼人,他们也不会这样无礼。”

    一个士兵被吵得烦了,握紧拳头,对着他的胸口猛捶。

    “咳咳咳咳……”佛朗西斯科爵士拼命咳嗽,然后,他安静了,再没有了咆哮,犹如阉了的公鸡,出奇的文静。

    …………

    弘治皇帝到了战场边缘的一个临时小营地里。

    在这里,医学院的随军学员们迅速的搭设了一个临时大帐篷,有十几个床位。

    方继藩就被抬在这里,一个学员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沾着酒精,给方继藩清洗着伤口。

    弘治皇帝跨步进来,里头顿时有些混乱。

    弘治皇帝压压手,道:“不必多礼了。太子呢?他的妹夫伤的这样重,他还有闲心四处胡闹吗?”

    方继藩道:“陛下,儿臣……儿臣重伤在身,不能尽全礼,恳请陛下恕罪。陛下万万不可责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他……也是公务在身,儿臣虽是觉得现在呼吸不畅,心口疼的厉害,双腿像失去了知觉,尤其是脑子,更是头痛欲裂,还有这手,哎,这手不说也罢,可是……陛下啊……儿臣个人不要紧,要紧的,太子殿下应当率先处理公务,这才是最紧要的事,若因儿臣而耽误了大事,儿臣便是死,也无法瞑目。”

    弘治皇帝心里咯噔一下,伤的这样严重,脑子和心口都在疼?

    他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