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焦芳道:“老夫是想说,虽是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老夫却还是希望,以此生洗清自己的罪孽,自此洗心革面。”

    方继藩显得不耐烦:“噢,知道了,做你的好事去吧,送客。”

    焦芳道:“老夫还有一些做善事的想法。”

    “滚开,我方继藩不需要你的善事!”方继藩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他一声滚开,刀斧手已经就位了。

    再不走,就砍翻他。

    焦芳:“……”

    焦芳只好叹了口气,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西山钱庄的贷款的。”

    这一次轮到方继藩懵逼了,敢情这狗东西,是为了这个?

    焦芳沉痛的道:“老夫左思右想,如此巨款,老夫想来,是永远还不上,地,还给钱庄,老夫……苟延残喘,在这世间,也已是无亲无故,还请齐国公,看在老夫洗心革面的份上……”

    说着,他哽咽着,哭了。

    人混到了他这个地步,怎么能没有触动呢。

    他已一无所有,且那钱庄的债务,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人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

    他哽咽着,老泪扑簌而下,接着,跪倒在地:“齐国公开恩哪。”

    方继藩抽抽鼻子,是怪可怜的,似乎,从这样的人身上,也榨不出油来,方继藩叹口气:“走吧,走吧,地我收了,一笔勾销,哎,我方继藩就是心太软。”

    焦芳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微微颤颤而去。

    世间没有了那个吏部侍郎焦芳,却多了一个安贫乐道的焦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