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不禁看向了方继藩,仿佛刚刚想起来:“朕才想起来,他们都是方继藩的门下,继藩,你的弟子,都教授很好。”

    方继藩道:“儿臣蒙陛下厚爱,平时总在陛下面前,聆听陛下的教诲,儿臣是个得了脑疾的人,能有什么学问,无非是跟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方才知晓一些道理,再将这些道理传授于人,说来惭愧,其实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啊,是陛下将儿臣教授的好,才有徐经等人的这点出息。”

    弘治皇帝诧异的道:“是吗?”

    方继藩肃然,头一甩,凛然正气道:“儿臣此乃仗义执言!”

    众臣算是彻底的服气了。

    这狗东西重新的解释了什么叫做仗义执言。

    好好的一个体面的词儿,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臭不可闻,从此之后,再没人以仗义执言自诩了。

    弘治皇帝哑然失笑:“胡说八道,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何必推辞,朕乃天子,还抢你这点功劳,成日将脑疾挂在嘴边,西山医院的精神科设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去看看,你再胡说,朕下旨,送你去精神科待个十年八年。”

    方继藩打了个寒颤,几乎含泪,一脸委屈道:”那儿臣只好认了,是,儿臣桃李满天下,侥幸教了一些弟子,总还算良才,立了些许的功劳。“

    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满意了。

    倒是徐经此时道:“陛下,臣此番回来,除了带来了一批黄金洲的特产和金银,还带来了一样宝物,想要献给陛下,这宝物,乃是西山书院天文地理学院的王文玉带回来的,他自辽东出发,从陆路穿越了海峡,至黄金洲北部,而后,一路南下……与我们会和……“

    王文玉……

    弘治皇帝有些动容。

    他还以为王文玉已是死了。

    当初护送他的军队,都无功而返,只有他坚持继续西行。

    弘治皇帝一脸诧异,他看向徐经:”现在此人人在何处?“

    “他们与我们会和之后,因为水土不服,因而生了一场大病,调理了许久,方才见好,因为大病初愈,因而不适合航行,此次,他请臣送了他沿途所测绘的地理图册,以及沿途的笔记,还有一件厚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