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的眼里,只闪过一道冷芒,则是冷笑地看着两个人,大有一副专程看二人如何表演的样子。

    明伦堂里安静得可怕。

    杨廷和和闻讯而来的詹事府诸当值翰林一个个面带漠然之色。

    对他们而言,这皇太子本就荒唐,还有这个方继藩,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这两个人压根就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平时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可今天,也该他们倒霉了。

    弘治皇帝终于开口,真正可怕的却是,他现在竟没有跳脚,而是语气平淡地道:“你们的棋下够了吗?要不要朕陪你们下一局?”

    这轻描淡写的话,带着无尽的寒意。

    朱厚照觉得蒙混不过去了,只是眼泪啪嗒的落下,这是诚心装死的表现。

    方继藩哭不出来,心里骂朱厚照你这坑货,作死你要作死,作完死你特么就知道装可怜,他只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道:“陛下英明神武,若是下棋,一百个微臣,也不是陛下的对手,臣不敢下,也下不赢!”

    弘治皇帝愕然一下。

    这得多不要脸的时候,才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把马屁拍的如此顺畅。

    他便不做声了,重新打量二人,见二人换了衣衫,俱都穿着鼓囊囊的。

    弘治皇帝脸若寒霜,便冷冷道:“这秋日正爽,你们穿了这么多衣服,很冷吗?”

    朱厚照忙道:“儿臣……病了……风……风寒……”

    弘治皇帝拍案:“来人,将这两个混账的衣服脱开来看看。”

    几个宦官上前,犹犹豫豫的给朱厚照和方继藩宽衣解带,方继藩的麒麟衣一解开,一件厚厚的袄子便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