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心里认同不认同,听着大家叫骂那可笑的劝农书,现在是让他一丁点脾气都没有了。

    这令他老脸微红,可他察觉,即便他想为劝农书,或是程朱理学反驳几句,却也难以找到什么借口。

    ……

    “接下来,便是大道至简了。那么何谓之道?圣人所主张的,是什么?”

    王守仁笑吟吟地看着所有人问。

    读书人又默然了,圣人的学问,何等的精深,他们苦读数十年,也不过管中窥豹,自觉得自己拾了星点的牙慧罢了,谁敢自称已经得到了圣人的真理。

    却有一人,竟是伸手道:“我知道,我知道。”

    众人朝那人看去,不就是那吹牛逼的读书人朱寿吗?

    一见朱寿如此大言不惭,众人的脸就拉了下来。

    此人是谁,如此的不要脸?

    你也配知道圣人的真理?

    王守仁看了朱厚照一眼,笑了,恩师已经暗中授意过,太子殿下会来读书,让王守仁不必惊奇,将太子当做平常人对待即可。

    王守仁是个很实在的人,恩师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毕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和内各大学士李东阳都能谈笑风生呢。

    王守仁便笑吟吟地道:“朱秀才,你来说说看。”

    一见王守仁点到了自己,朱厚照兴奋地背着手道:“圣人的道理,不很简单吗?无外乎就是勤学、孝顺、忠君、仁政,论语里写的明明白白!”

    “……”

    他身边的读书人,都恨不得将朱厚照掐死,这臭不要脸的,你还来劲了。

    圣人的道理,你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你谁啊你,你有没有读过四书,居然还说什么论语,春秋你看过吗?那春秋中的一个个典故,有多少足以令人深思的道理,真是个厚颜无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