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一楞。

    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直接封伯了。

    这可是世袭的爵位啊,可以子孙传承万代,永远存续的。他乃英国公的幼子,按理而言,是不能继承爵位的,虽然靠着父亲的荫庇,总能做一个官,可数代下去,便什么都不是了。

    种地……竟是种出来了个伯爵,这若是以往,只怕说破天都没人相信吧?

    张信心里激动不已,心里再大辛酸似乎一下子都得到了回报,他直接拜倒,哽咽道:“臣……谢陛下恩典。”

    其余诸人也纷纷拜倒,有人甚至直接哭了,这些日子,吃了许多的苦,原以为被打发去了西山,算是倒了霉,谁知道转眼之间,人人加官进爵,甚至将来子子孙孙都有了荫庇。

    张懋更是狂喜不已,家里又多了一个伯爵了,张家……有幸啊,仿佛一下子,这么多年来压在自己心头的顽疾,一下子一扫而空。

    他感激地看了方继藩一眼,此时他还怎么不明白?没有方继藩,自己的儿子怕是一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大出息的。

    此时,弘治皇帝则是看向方继藩道:“方继藩,你想要什么赏赐,你尽管说来,朕无有不应。”

    “……”我想要什么?

    我想封王,可我不敢说啊……

    方继藩将心里话憋在心里,很难受,咳嗽了一声,才道:“陛下,臣世受国恩,已被陛下敕为了千户,已是感激不尽,天恩浩荡,哪里还敢要赏赐。”

    这话有点违心,所以心,有点痛……

    “噢。”只见弘治皇帝背着手道:“你既如此高风亮节,那么再传朕旨意,给方继藩也立一座石坊吧,叙扬他的功绩,使其美名,流传千秋万代。”

    “……”

    石……石坊。

    方继藩哭了。

    所谓石坊,其实和牌坊差不多,一般的妇人,若是守贞,名扬四海,于是朝廷或官府往往会下旨造牌坊进行旌表,这牌坊光鲜亮丽,矗在家门前最显眼之处,上头则刻写了该妇如何守贞的事迹,号召大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