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说到此处,笑了,背着手,面向着偏殿中阴暗的角落,殿中的烛光,只能照到他的侧脸,光滑的下巴微微抬着,嘴角轻轻动着。

    “所以东厂里挂着的是谁,你忘了吗?”

    小宦官道“是岳王爷。”

    “这就是了,挂着岳王爷的画像,是时时刻刻提醒你们,要忠!净了身,入了宫,从此以后哪,就和外头隔绝了,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妻无子,这世上,再不剩下什么了,除了圣上。”

    正说着,有宦官急匆匆的进来。

    “陛下传唤。”

    萧敬理了理衣衫,转过身对自家的干儿子开口道。

    “走,你随咱一道去面圣。”

    “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暖阁,便见内阁大学士,还有兵部尚书都在。

    萧敬上前,弘治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贵州那儿,有奏报吗?”

    “东厂还未送来。”

    “竟比兵部还慢?”弘治皇帝皱着眉,不禁摇了摇头。

    萧敬忙是开口请罪。

    “奴婢提督东厂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弘治皇帝朝他压了压手,旋即便吁了口气。

    “没什么大碍,这山高水远的,沿途上,有个耽搁和疏失也是难免。”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兵部的奏报,接着不再理会萧敬,一双明亮的眼眸不禁看向兵部尚书马文升,很是困惑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