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在一旁低声念着什么鞑靼人不共戴天之类的话。

    方继藩奉旨照应朱厚照,别让他做傻事,可方继藩的目光却坐在款款坐在角落里的朱秀荣身上,见朱秀荣哭的厉害,心疼的不得了,便从袖里取出了帕子,若无其事的上前,将帕子递给朱秀荣。

    朱秀荣不接,纤弱的腰肢微微垂下,香肩微微颤抖,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方继藩低声道:“太皇太后的病会好啊。”

    朱秀荣咬唇摇头。

    方继藩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那周腊回来,太皇太后得知他来了,喜笑颜开,病就好了。”

    朱秀荣泪眼朦胧,又摇头:“他不会回来。”

    “谁说不会。”方继藩想了想,他受不得朱秀荣哭,不知怎的,弄得自己也想哭了,他自认自己是坚强的,当初徐经下海,两年没有音讯,这么至亲至爱的门生,自己都没有哭。欧阳志在锦州,生死未卜,自己也不曾落泪,可今日,却很是伤感,方继藩想了想:“我会将周腊带回来。”

    “你……”朱秀荣扬起俏脸,带泪的美眸里,似含着惊喜,她似乎觉得,方继藩是个总有办法的人,可旋即,这惊喜一闪即逝,她似想到了什么,花容上更显愁容,立即用命令似的口吻道:“我不许你去!”

    “……”

    方继藩不做声,不知该咋回答。

    女人的心,真猜不透啊。

    活该两世为人都没女朋友。

    方继藩乖乖的走到另一边,却被朱厚照扯住,拉到了角落:“老方,你有办法吗?”

    朱厚照满怀着期待的看着方继藩,在他心里,方继藩就是个什么事都难不倒的人。

    方继藩心里想,你刚才还骂我懒,还骂我什么来着?

    想了想,方继藩道:“或许有吗?”

    “是吗?”朱厚照抹了把泪:“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