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取过了诉状,低头一看。

    “你是西山县人?”

    “是,是西山县人。”此人道。

    李东阳皱眉:“西山县?为何拦车状告?”

    “我……我……”此人不敢说。

    李东阳心里却是了然了。

    如此重大的冤屈,涉及到了一家六口,且……那西山县……也罢,为皇孙讳,还是不多想这些为好。

    诉状看下来,令李东阳愤怒。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有此事,来……”

    “在。”

    “下条子顺天府,让顺天府尹立即收监被告叶言,过堂,审问,若果有冤屈,为状告之人,昭雪!”

    他顿了顿,脸色铁青,而后又道:“状告之人,身负奇冤,其情可悯,拦车状告之罪,暂不追究,就不必打板子了,不过……下不为例。”

    他将状纸递交给随行的护卫,命其送去顺天府,而后,上了车,将车门合上,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似乎不断的在磕头,至于他千恩万谢的声音,却已被车厢所隔绝。

    李东阳板着脸,心里叹息,这方继藩,真不是东西啊,他若不是瞎折腾,让皇孙来做什么县令,何至于百姓们有了冤屈,却跑来此。

    自然……这和自己无关,小方人还是不错的,他的车挺好……

    ………….

    数日之后,一封旨意,送至了西山。

    陛下请方继藩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