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却是愣住,她垂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杨四郎’一眼:“你……你是杨四郎?”

    朱厚照道:“孙臣是杨四郎。”

    “你也是朱厚照?”太皇太后颤抖着道。

    朱厚照道:“不错,孙儿也是朱厚照。”

    太皇太后一下子,全明白了。

    为了自己拜寿,才有了这么一出戏。

    这……其中得花费多少功夫啊。

    还有孩子,堂堂太子,却如泥猴子一般,上了这么厚的妆容,听他唱的还是有模有样,每一个神态,乃至于每一步,似乎都是花了心思的。

    这孩子……恐怕……这些日子,没少下功夫吧。

    毕竟,从前,也没听过他唱戏。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眼泪竟是模糊了:“难为了你,真真难为了你,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如你这般有这样的孝心?”

    “……”

    这已算是打击了一大片了。

    弘治皇帝欣喜之余,却突然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心说,他就唱了个戏而已。

    太皇太后却已将朱厚照搀起,朱厚照妆还没下呢,不过这杨四郎,本就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朱厚照舍不得卸下来,似乎只有这戏服,才能彰显自己的霸气。

    朱厚照道:“曾祖母,孙臣本就有孝心,您是不知道,为了唱着戏,孙臣的喉咙,都差点唱哑了。还有其他个戏子,什么东西啊,老是唱错词,还经常跑调子,要嘛就跑错了场,亏得孙臣,一次次纠正他们,这戏,乃是方继藩编排的,方继藩说了,孙臣这是彩衣娱亲,这唱戏,乃是贱业,说出去,也确实不好听,人家都说这是下九流的玩意。”

    朱厚照说的是事实。